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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都給你說了,那個架子上沒什麼好東西,都是我挑剩下的,值不了幾個錢。最上面那層的東西,統一價,五百鎊一個,每下降一層價格下降一百。你要是願意上手,隨便啦,不過注意別弄亂了就好。」
楊靖點了點頭,開始小心翼翼的往外抽那塊黑乎乎的物件。
這個博古架上的東西楊靖剛才都看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麼值得上手的東西,正如老黃所說的那樣,這個架子上的物件都是淘汰的東西。
不過這塊黑乎乎的物件顯然不是這樣,尤其是剛才楊靖用手搓了幾下之後,楊靖更斷定老黃應該是「走寶」了。
「走寶」是行中的行話,指的是賣家賣東西賣虧了。與之相對應的就是買家的「撿漏」。
老黃這塊黑乎乎的物件雖然還沒賣出去,但按照目前這形勢,只要賣出去那就是典型的「走寶」。
費了不少勁,總算是把那塊黑乎乎的物件抽了出來,楊靖拿在手裡看了看,也不禁撇了撇嘴。
怪不得老黃會「走寶」,這塊東西怎麼看怎麼都是一塊黑石頭,除了剛才露出來那一道海波紋的位置,其他地方都是黑乎乎的一整坨兒。
要不是剛才無意中看到了那道若隱若現的海波紋,要不是伸手在那個部位使勁搓了搓,楊靖也不會認為這塊黑乎乎的和破石頭有一拼的物件其實是一塊硯臺。
只是,一塊本應該是有著美妙雕紋的硯臺,怎麼會被搞成這個樣子?難道是有人故意要做掩飾的嗎?
這個問題楊靖想不透,他也不願意去想,現在,只要能夠確定這塊黑乎乎的物件原本是一塊硯臺就好了。
如果說剛才只是懷疑這是一塊硯臺的話,現在拿到手裡,掂了掂重量之後,楊靖可就真確定這塊看起來毫不起眼的「破瓦片」,其本身就是一塊硯臺。
只不過,因為這塊硯臺外面被包裹了一層黑乎乎的東西,所以這塊硯臺看起來挺厚的,足有六七厘米的厚度,估計這塊硯臺沒有被老黃認出來,恐怕也與這個厚度有很大的關係吧。
楊靖悄悄地發動了聖戒,結果聖戒給出的結果差點讓楊靖把手裡這塊硯臺給扔了。
「餘甸款海天旭日端硯,1718年,黎木」
這竟然是一塊端硯,而且還是餘甸款的端硯!
雖然這塊端硯還沒有露出全貌,但戒指的鑑定是不可能錯的。
餘甸是清朝著名的書法大家和硯藏大家,更是官至順天府丞,為官清廉,甚至敢觸怒年羹堯,直聲滿天下,是清朝康雍二朝時的一代名臣。
餘甸的書法、文章在當時冠絕一時,更是硯藏大家。經他手收藏並銘文的硯臺,被後人稱之為「餘甸款」,在現代都稱得上是寶貝。
現在,這裡竟然出現了一塊餘甸款的硯臺,而且還是一款端硯,這真是讓人難以置信的一件事。
老黃也湊了過來,看到楊靖手裡的這塊黑乎乎的石頭,咧了咧說道:「小楊,你捯飭這東西幹嘛?不值錢的東西。」
楊靖玩味的看了老黃一眼,指著博古架最底層的那一堆東西問道:「黃老闆,這些東西你還記得是從哪兒搞來的嗎?」
老黃看了看那一堆東西,低頭想了想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些東西好像是六年前我剛開這間鋪子的時候從唐人街那邊進來的東西。當時不瞭解這邊的行情,還以為和國內差不多呢,結果進了這批貨可沒少讓我打眼。七千多鎊進了一大堆東西,結果裡面值錢的就那麼兩三樣,總共賣了還不到三千鎊,虧大了。那批貨剩下的都在這兒堆著呢。」
頓了頓,老黃繼續說道:「這些東西你也甭看了,沒啥看頭,你要是想要,這塊東西你就拿走吧,算是我送你的。」
要是老黃不說這句話,楊靖說不定還就真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