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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有很多這樣的人。”我嘟囔著。
“可他偏偏看上了你,也算是機緣巧合吧。”
“原來是這樣。”儘量讓聲音聽起來自然,我在失望麼?這個理由如此恰如其分,卻又如此的不能令我滿足。但什麼才能滿足我呢?讓她承認我是特別的?我跟被霜打了的小白菜似的,接受著一個情理當中卻又是希望之外的,答案。
突然想念起小白來,他離我已經很遠很遠,而眼前的這個女人,卻更加模糊。
心情鬱悶到極點,我不想見什麼設計師,不想當Model,我只想回家。
那個外國人的設計室很明亮,他管子矜叫Talise,她的英文名,意思是漂亮的水。和子矜熱乎完了就咋呼我:“我,大刀。你叫彤?”我一聽太好了,會說中國話。剛誇完他,就噼裡啪啦說了一堆鳥語出來,我多少聽懂了點,說他找不到我,從那次見面以後。他很感激子矜。我瞥向自矜,她正看圖紙。
我賭氣,真生氣!至於為什麼生氣十有八九是因為她的態度。在小店裡那麼溫柔的眼神現在被冷淡所取代,好像把我帶來純粹是受人之託,完事大吉。自認為的“電話情緣”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是賴我自作多情還是怪你煙式媚行啊!
我生悶氣能氣半天,全部心神都飄悠到子矜那去了,等我回過味來扭頭一看,歇菜了~任憑大刀在我臉上揉圓捏扁的後果是——我變了一人,還特別眼熟。我想了半天原來像一韓劇《豪傑春香》裡的春香,頭頂上還左右各冒出一個啾啾
此刻春香在鏡子裡清秀逼人,就是眼神比較茫然。
子矜也不啪啦啪啦翻圖紙了,過來看我。還在我臉側又重重打了層粉底。端詳了一陣,滿意點點頭,轉身跟大刀說鳥語,我一句沒聽懂。
接下來就是被拽去試衣服,什麼蝴蝶結、褶皺花邊什麼的,都是我平常特不待見的累贅。皺眉癟嘴翻白眼,不樂意極了。
大刀正好相反,眼神跟警犬卡爾似的,就差吐舌頭了,還特興奮,跟火車頭似的奔出去找什麼了。他一走屋裡就剩下我和子矜,空氣裡全是她的香水味道。我假裝撩袖子扯衣服就是不看她。
她在我身後站了會,感覺還走近了些,心裡直打鼓點。設計室的燈光太亮了,大塊大塊的玻璃牆外面是藍絲絨般的夜。我趁欣賞夜色的空檔掃了眼子矜,撞見她深沉的、默默的注視。我心裡像刷了層蜜膏,內心竊喜。
時間的指標一定是鈍了,遲遲不肯走。而且,未免太靜了,但越是波瀾不驚,就更是蠢蠢欲動。我該怎麼辦呢?我知道自己很故意地在等她行動,我很想很想讓所有的猜忌和妄想都塵埃落定。想至此,一股莫名的心酸和委屈瀰漫心間。
我定了定心神,回頭:“我什麼時候能夠回家?”
她有點意外,走過來握住我一塊衣角,也許是我幻想嚴重,覺得那塊衣角是被她深情愛撫纏綿簇擁了……都瞎想什麼呢!假想甩甩頭,好把這怪念頭甩出去~
但是立即,她的手指轉回來順了順額前的發。我看見她的眼睛,那雙眼睛裡有一張痴痴傻傻的臉。她輕簇眉頭,似疑似惑。她笑,雲淡風輕;她冷,賽霜欺雪;她認真,執著可愛;她哀怨,嫵媚誘人……而現在,她似乎和我一樣在困惑,讓這麼精明的女人困惑的事情,會是什麼呢?
“彤彤?”她說。
“啊?”
“把目光藏好。”手指環繞在我眼前,遮住。
空隙間,躍然而出的是她怯澀的如一汪春水的眼。忽然之間,我心靈剔透,纖塵不染,有股子慾望呼之欲出;特別想緊緊擁住她,逃離這明亮的玻璃屋,在白雲間越飛越遠……
第 32 章
在大刀的百般利誘下,我簽字畫了押,正式成為他的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