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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
應帙想要動用精神力召喚精神體,但這個念頭剛起,強烈的劇痛就讓他生不如死地捂住了腦袋。
到底發生什麼了?
應帙艱難地適應了一會,終於攢足力氣在無盡的痛苦之中緩緩睜開眼睛,眼前根本不是他的臥室,而是一個全然陌生的宿舍,他艱難握著床邊的圍欄坐起身,強化過的金屬欄杆瞬間被他捏出了五條指痕。
這是哪?應帙疑惑地低下頭,發現身上穿著不屬於他的衣服,單薄,袖口洗得發白,似乎是哨兵專用的內襯,是他不可能會穿的東西。
再細看,握著欄杆的那隻手甚至都不是他的手。
沒有人會錯認和自己朝夕相處二十年的身體,更何況是手這麼關鍵的部位。
無論是指節、指甲,還是膚色,都和他原本的那雙手不一樣。
應帙詫異地鬆開五指,從手背看到掌心,掌骨和指側都覆有薄繭,是長期持刀握槍訓練的痕跡。
這不是他的身體!意識到這一點的瞬間,劇烈的頭痛如同在他的顱骨內橫穿了一根鋼針,然後不停地用錘子敲鑿擊打,應帙頓時痛叫著捂住腦袋,連著被子一起滾到地上。
應帙的房間地板上鋪著柔軟的絨毯,定期有保潔打掃,一塵不染,而他現在所處的地面是冰冷的大理石磚,散發著一種腐爛潮溼的氣味,像是被沒有擰乾的墩布拖過,瀰漫著刺鼻的餿臭味。
從床上摔下來並沒有帶來意想中的疼痛,或者說生不如死的頭疼讓身體上的痛感顯得十分微不足道。短短半分鐘的時間,應帙就疼出了一額頭的冷汗,他聽到了衣服和被褥摩擦的聲音,聽到了他痛到牙齒打顫的聲音,聽到窗外喧雜的鳥鳴,聽到門外錯亂的腳步聲和交談的聲音。
大量混亂的資訊如兇猛的水壓,不留情面地衝刷著應帙岌岌可危的理智,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努力地深呼吸,冷汗溼濡了他的睫毛,粘連成一簇一簇的狀態,應帙在忍痛間隙半睜開眼,艱難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經典的塔四人間宿舍,有隔音棉和白噪音裝置,是哨兵宿舍,每張床上都有散亂的床單和被子,書桌上還堆著水杯、電子筆等雜物。
應帙心中有一個非常可怕又離譜的猜測,足以解釋所有異常,他希望這只是自己異想天開,一切都只是一場玩笑開過了頭的整蠱。
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在動彈不得在地上躺了十分鐘之後,應帙竟然緩緩攢足力氣爬了起來,一路扶著身邊的椅背和桌沿,踉踉蹌蹌地走向了盥洗室。
身體很重,視角很奇怪,劃過眼角的髮絲……是黑色的。
站在洗手池前轉身面向鏡子那一刻,應帙內心還抱有一線期望,或許他在做夢,或許……他抬起了頭,明亮寬大的方形鏡面中,清清楚楚地反射著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
——遂徊的臉。
應帙難以置信地瞪圓了眼睛,鏡子裡,“遂徊”也跟著睜圓了一雙茶綠色的眼。
黑色短髮被汗液浸潤,溼漉漉地黏在額前和鬢角,應帙抬起左手捏向鏡中人的臉,他的胸膛因為驚恐急促地上下起伏著,撐著洗手池邊緣的右手一不注意直接把池壁捏碎了一塊。
無論是捏在臉上的觸覺,鏡中人跟著變形的臉,還是掐得過於用力明明白白的痛感,這些無疑都在告訴應帙,這張臉就是他的臉,這個人就是他自己。
應帙再一次抬眸看向鏡中,綠色的瞳孔邊緣充斥著一根又一根交錯的紅血管,他半張著嘴,粗重地喘息著,犬齒比往常要尖利,是哨兵處於狂亂症或者易感狀態下的表現。
某一瞬間,應帙忽然覺察到鏡中的自己露出了和遂徊一模一樣的眼神,兇狠,暴戾又嗜血,恨不得將眼前惱人的一切都撕碎。
他難耐地低吟一聲,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