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第1/4 頁)
段錦有一會兒沒說話。
葉碎金問:“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
她還摸了下臉,以為沾到什麼髒東西。
段錦有些困惑,道:“主人好像……已經很久沒有生過氣了。”
葉碎金頓住,凝視段錦。
他道:“好像,好像……得是去年夏天之前的事了。”
段錦愈整理記憶,愈感到困惑。
是的,沒錯。他一直在葉碎金身邊,他太熟知她的事了。記憶中上一次她真的生氣,已經是一年前的事了。
那之後的這一年多里,她也會做出冷目之色,凌厲之色,暴烈之色,但那都是有需要。她本人其實沒有動過真的怒氣。
旁人或許沒有察覺,段錦不會察覺不到。
葉碎金知道這是為什麼。
因為人老成精。
雖然前世她還沒老到那種程度,但她人生跌宕,所見所遇都是普通人一生不能見的。所以離成精也不遠了。
既已成精,怎會輕易動喜怒。
早說過,老去的心沒法再年輕回來。
葉碎金微笑:“你再長大些,便會知道,人間事,逃不過四個字——不過如此。”
段錦正色道:“長大這個詞,以後只能說明傑了,我用不上。”
葉碎金道:“今年十六了是不是?”
段錦:“可不是。”
葉碎金笑了。
笑中似有嘆息。
段錦看不懂,也不知道到底葉碎金是承認他已經長大了,還是沒承認。
總之現在他和十郎在一起,對比太鮮明,任誰都不會把他在當作“孩子”。
又因他是葉碎金貼身人,地位特殊,葉家長輩、郎、四郎、五郎,與他說話也俱都認真嚴肅,與對十郎不同。
這日他喊了段和到他住處吃酒。
人的位置越高,越能感到對力量的需求。
同是葉碎金的貼身親衛,大家的競爭亦十分厲害。作為一騎絕塵遙遙領先的那個,段錦如今也有屬於自己的“嫡系”。
他在刺史府裡有自己單獨的院子,非是給下人住的那種雜居院落,而是正經的院子。
且刺史府中因只有葉碎金,她是能士兵同吃同行的人,府裡沒有別的女眷,更無子嗣血脈混亂之憂慮,也不分內外院。
如段錦、秋生、二寶這些貼身的人,住行都在身邊。
只段錦的待遇是最好的。
唐明傑是葉碎金義子,到了比陽之後,原也有他自己的院子。
但他願意與段錦一起住,他的院子便空著,人日常裡都是在段錦院子裡生活起居。
只段錦不在比陽的時候,他才回自己的院子。
他雖是義子,與段錦卻有師徒名分,對段錦執弟子禮。
段錦和段和吃酒,雖有小廝,他亦跑裡跑外的。
但到底是葉碎金義子,段錦敢使喚他,段和可不敢。每次他進來,段和就得起屁股。
段錦笑道:“你去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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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征幾個月回來,小孩子便蹭蹭地竄個子。段錦道:“比十二孃都高了。”
女孩子先長,男孩子後長。唐明傑正是長個子的時候。
段和道:“就是不愛說話,渾不似你,倒似郎君。”
段錦可是說話十分伶俐,也十分愛說愛笑的人。
段錦道:“似郎才好。”
如今,他才最想像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