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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該去見見公公了。”

“你在亂說什麼啦！”沈璐捂臉逃掉了。

沈璐對於出國有一種天然的牴觸心理，也許因為那是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她連B市都無法習慣，如何能適應那樣的地方。見家長這事，她也有種鴕鳥心態，不想去面對。而且……

陳江寧口口聲聲公公婆婆的，但他卻沒有求過婚，一次都沒有。

沈璐不想惡意揣度陳江寧。她覺得陳江寧不是滿口大話的人，一旦他說了什麼，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百般確定沒有一絲疑問之後。況且她相信他們能夠走到那一步。

可陳江寧什麼都很好，唯獨這一點，他始終沒有做到。

沈璐想要理解他，卻怎麼也不能勸服自己，儘管她把這點不安埋在了很深很深的地方，卻不能抑制它生根發芽，甚至橫跨在她和陳江寧之間，阻礙他們進一步發展。

鑑於沈璐過年不回去，沈媽媽在遙遠的彼端親切致電她，其間穿插著三姑六婆的問候。沈璐本不打算說太多工作與生活上的煩惱，自然也不想太早暴露陳江寧，不想知女莫若母，沈媽媽幾句話就勾得沈璐不自覺地坦露了一切。

“媽媽從不反對你戀愛，”沈媽媽說，“但你總得讓媽媽看看他長什麼樣吧？不然媽媽得多擔心啊，養了二十年的女兒被一個不知道長得如何歪瓜裂棗的人糟蹋了……”

沈璐揉著額頭，騎虎難下地將陳江寧請了出來，勉為其難地請他和沈媽媽影片。

這下不得了，沈媽媽被女兒感動壞了。在三姑六婆的讚歎聲中，她悄悄問沈璐：“這就是你們愛說的小鮮肉吧？”

沈璐：“……媽你都在看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沈媽媽對陳江寧的第一印象很不錯，這男孩面向踏實沉靜，像個能照顧她那不省心女兒一輩子的。但她還是私下囑咐沈璐：“你都這麼大了，別的媽也不多說了。但有一點千萬記住，結婚之前不能滾床單啊。”

“媽你亂說啥呢！”沈璐臉紅不已，“哎呀這種事情……”

沈媽媽大驚：“難道你們已經……”

“滾！”沈璐終於憋出一個字。

“果然已經滾過了……”沈媽媽暗自神傷。

沈璐羞惱地啪地一聲，關上了電腦。沈媽媽那張假裝悲傷的臉就這樣隨著螢幕消失在她眼前。

可惜，沈璐還是被“滾床單”洗腦了。

據說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這話確實不假。自從那次和陳江寧擠了沙發，他倆莫名形成了一種默契，紛紛拋棄以往的高冷與矜持，每晚不約而同地爬上了一張床。當然，他們真的只是蓋著棉被純聊天，並且大多時候自動地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同時，沈璐的床再也沒有鋪過——畢竟鋪好了就沒有理由繼續睡一起了，這點兩人都心照不宣。

所以他們算滾床單嗎？沈璐也說不清楚，但她知道要是告訴沈媽媽，沈媽媽一定會以為發生了最後一步，並痛心疾首耳提面命地教導她女孩子如何自尊自愛。

沈璐忽然有些困惑。

與沈媽媽的對話莫名反省了好久。她知道沈媽媽的閱歷比她深，給的忠告也是過來人血和淚的經驗，沒有理由不聽取。像她現在這個年齡，確實有很多事情已經可以去做了，卻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也許造成的後果，並不是她能承擔的。

沈璐又勤奮了一次——洗好的床單被罩早就被陳江寧收下來放在了衣櫃裡。她翻了出來，自己折騰半天，將床套好。

從今以後還是一個人睡吧。她想。

陳江寧的身軀並不偉岸，也不那麼溫暖。卻能讓她不再有孤枕難眠的感覺。現在她重回孤零零的狀態，一時十分不適應，輾轉反側，始終不能閤眼，總覺得和陳江寧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