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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太不識時務,忙肅了肅道,“那你們二位聊著,我要上鍾粹宮去一趟,就先告退了。”
靜嬪看荀貴人去遠了才轉過身來,衝貴妃一笑道,“貴主兒有話吩咐,臣妾願聞其詳。”
貴妃指指石杌子叫坐,慢聲慢氣道,“我聽說你讓人戲弄了?約好了上古月軒的,怎麼人家中途撂了挑子?”
說起這個靜嬪就有氣,姓素那丫頭是個鬼機靈,要引她犯錯是不能夠了。她會趨吉避凶,自以為不露面就能明哲保身,真要這樣,慎行司那幫人豈不成了擺設?她平穩下心氣兒,操之過急反倒讓人挾制,她又沒有兒子,哪兒用得著像密貴妃這麼繃著弦兒!
“人家不賞臉子,我也沒法兒。本想和她套套近乎,也好替貴主兒盯著她點兒,誰知道人家臨了病了,讓底下奴才傳了句話說不來了……”她無奈笑笑,“也是,人家正得寵,和咱們攪合在一起跌分子,清高顯得貴重嘛!”
貴妃哼哼的笑,“狗屎上頭包金,真當自己是元寶麼?”
靜嬪昨天歇覺,枕頭上平金打籽繡抽了絲,不知怎麼勾住了耳墜子,一邊耳朵眼兒拉得辣辣的疼,一看之下有點豁開了,今天說話就不停的掖耳朵。貴妃瞧了心不大舒服,“怎麼?我說的話不中聽?”
靜嬪愣了愣,忙道,“沒有的事兒,我昨兒差點把耳朵揪下來,傷大發了。”
貴妃蹙眉一瞥,這麼小樁事兒說的那麼唬人,也虧她的!
靜嬪知道她不待見了,趕緊咳嗽了聲轉移話題,“您今兒上懿嬪那兒去了?五阿哥這會兒怎麼樣?”
貴妃滿臉的不在乎,“十幾個御醫輪著看,就那麼回事兒。養大難,就是拉拔大了,能不能活到弱冠也不好說。懿嬪這樣厲害人物,栽在孩子上頭,半瘋半傻的滿可憐。”
靜嬪囫圇一笑,“都是命,自己命不好,怨誰?我前兒看見愉妃帶四阿哥出來遛彎,哥兒包在金絲襁褓裡,虎頭虎腦別提多好玩了。依著我說,還是貴主兒福氣最叫人眼熱。您都有兒子了,雖說不在自己跟前,想了,悄沒聲的過去瞧一眼,抱一抱。哥兒出息了,您將來也有依仗。不像我們似的,光桿兒,天天這麼混吃等死。”
“你們還年輕,又不是不會生,愁什麼?”貴妃心裡有小小的得意,嘴上卻打馬虎眼。
靜嬪知道捧得越高摔得越重的道理,直搖頭訴苦,“您只當往後還有我們的份子?我和您說過吧,我自打進宮,就承幸了一回,讓我上哪兒懷孩子去?我是瞧明白了,這後宮將來就是禮貴人的天下。您也見過敬事房記檔,怎麼說?萬歲爺最近傳過誰?皇后是鋸了嘴的葫蘆,自個兒不中用,男人翻誰的牌子全不過問。她只等著天上掉餅砸中她,誰生了兒子抱給她養,她就萬事大吉了。咱們呢?咱們怎麼辦?縱觀這深宮,最明白事理的只有您,也只有您懂得咱們的苦處……再退一萬步,咱們不說旁人就說禮貴人。萬歲爺這會兒是下了江南,等他三月裡回來,您瞧著,馬六兒的大銀盤裡就該只剩她素以一個人的綠頭牌了。她年輕輕的姑娘,一碰就有了喜信兒,回頭孩子落地再歸到皇后名下,您想想,皇后養大的孩子能和旁人一樣兒的麼?生母又得寵,到時候立太子稱帝,兩宮皇太后……咱們這些太妃呢,就該上園子裡吃齋唸佛去嘍!”
靜嬪這話挑起了貴妃連日來深埋心底的恐慌,沒人的時候自己琢磨已經很覺心驚,現在從別人嘴裡出來,惶駭程度便擴散到無限大。她知道自己不是大度的人,和皇后積怨也深。姓昆的最會裝樣,面上是君子善人,背地裡小算盤打得噼啪作響。前頭幾位阿哥她不養不是因為別的,就是以為自己能生,隔層肚皮隔座山嘛,她不稀罕。誰知眼下自個兒房事上頭不行了,女科裡的毛病重,自己也當心身子,就著急要領別人的孩子。
靜嬪看她老僧入了定,知道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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