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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裡有另一種意思,這宮中女子說話,為什麼都會這麼繞幾繞呢?
就連昔日,脫塵的女子,紀嫣然都轉變得如此之快,或許,她原本就是這樣的女子吧。
“蓮妃娘娘,嬪妾並不是為自己而來,只是,若一個垂死之人想見皇上一面,這個請求總不過分吧?”
她臉上的笑並未淡去,只凝著我,聲音裡一絲的波瀾都沒有:“這宮裡,每日都會有人死去,若都要見聖上一面,聖上又哪裡這麼多時間呢?”
她的話不無道理,可,這回要見的人,畢竟是宸妃,曾經,他也寵過的宸妃呀。
“是宸妃娘娘想見皇上最後一面……”
說出這句話,我突然明白,今日,無論是宸妃,還是我,都再是見不到玄憶的。
“可,聖上並不想見她。人若做錯事,就必須付出代價。這不僅是宮裡的守則,也是世間的守則,婕妤,你該做的,都已做了,剩下的事,並不是你所能轉圈的。”
她在溫柔的笑裡說出這句正色的話。
膈去的,就是一個人最後的念想。
我望了一眼伯,書房,他,就在那裡,我今日的這個請求,倒確實是傻的可以,也是完全不顧他的想法,讓他去見一個背叛他的女子,以他的驕傲,他的君威。又怎會去見呢?
不過,我恿要試著一次,為了宸妃最後的請求,試這一次。
愛上一個人,不是她的錯。
在愛裡,得不到回應,然後,一步步演繹到今日的局面,更不是任何人的錯“婕好,聖上不希望你再牽涉進這些事中,所以,請婕好回傾霽宮吧,鸞鳴宮的事,自有貴妃娘娘處置,婕好不必再去了。”
紀嫣然說出這句話話,吩咐一旁的內侍:
“來人,用肩輦送婕妤回傾霽宮。”
“皇上!”
我用盡力氣喊出這句話,接著要說什麼,卻是一句都說不下去。只是,覺到。裡,有種莫名的悲悵。
蓮妃仍是神色淡然地凝著我,並未斥責我的失儀,而御書房裡,依舊是一片靜寂。
在這份靜寂中,有內侍匆匆奔來的腳步,聲音響起,卻是小卓子:“奴才有稟。”
“說罷。”
“貴妃娘娘讓奴才回皇上的話,宸妃娘娘已畏罪自盡。”
我方才離去時,她明明不過因為失血過多而無力啊,這麼快,怎麼可能就去了。
自盡?!恍惚間,我明白了什麼。
“本宮知道了,會代為回稟皇上。你退下吧。”
“是,貴妃娘娘等著皇上示下,該如何處置宸妃娘娘的後事。”
蓮妃領首,小卓子復退下。
“你想要做一些事,結果,卻只讓這件事,往更壞的地方發展,這並非你的初衷,但,卻是宮庭的本質。本宮這麼說,婕好是否明白了?”
我明白,我本意想拖延看讓宸妃自尊地死去,可,因著想圓她最後的夙願竟反是前功盡棄,讓她仍舊不光彩的去。
其實,這宮裡,本沒有光彩可言。
暗黑的背處醞釀發生的一切,才是蓮妃口中,宮延的本質。
“請蓮妃代嬪妾稟於皇上,無人不冤,有情皆孽。”
這八字,他會明白的,也是我能最後為宸妃所做的。
俯身行禮,決然走出昭陽宮。
天際,夕陽的餘l渾亦漸漸掩在暗夜之外,再覓不見一絲的光亮。
史官記:乾永二年二月十一,宸妃為東郡逆行所不忍,感無顏於天地,遞自裁於鸞鳴宮,帝按妃禮葬於妃陵。
玄憶終是維護了宸妃上官雪最後的尊嚴,但,宸妃終是帶著遺憾離去,這些不過是屬於她的身後事,她不會知道,她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