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部分(第1/5 頁)
景王接近低吼地說出這一番話,終於讓我的心一併驚愕眼前的葉先生。難道是先帝?!
他沒有駕崩,就詐崩,然後傳位於玄憶,自己攜著‘葉夫人’歸隱在了山間?
也在這剎那,我終於想起來,為什麼覺得‘葉夫人’眼熟,那日,青陽慎遠突然朝見玄憶,我被迫退到伯,書房的裡間,牆上掛的一副畫像中的女子,不正是‘葉夫人’的模樣嗎?
“景兒,或許為父確實待薄了你母親,可對你,為父並沒有絲毫因她的原因怠慢於你。雖然彼時你年幼尚小,難道真的看不出來為父的用心嗎?”
葉先生的話語裡分明帶了幾許的蒼澀。這種蒼澀裡,我聽得到,一種父愛的深沉,這種深沉,是我從來沒有得到過的。
澹臺謹,對我不會有這樣深的情感,也是在這瞬間,我覺得景王其實還是幸福的,不過,他卻忽略這種幸福,只將自己困束在仇恨的包圍中。
“您的用心?我看不到,我只看到,當無憶,我的伴讀,就這樣,一宿之間繼位成了新君,我才知道,您始終心裡,並沒有把我當真正的兒子看待。我不是稀罕您的皇位,我只是想您能真正地用父愛疼我一次,可到頭,我只落得母妃成了人彘,我連探望母妃一面,都要看無憶,不,是玄憶的臉色!您說,為什麼呢?同樣是您的兒子,您為什麼可以厚此薄彼,就如同,同樣是您的后妃,你愛的,卻是那個宮女,我母妃伴您的數十年,最終不過是替他人做了嫁衣。”
我從來沒有看到景王這樣的失態,在說出這些話時,他宛然只是一個希冀得到父愛,希冀著父親對母親終是不同的孩子。
確實,他真的還是孩子的心性,並不是偽裝出來的那般成熱。
“若我當初不是念著父子親情,在你射殺銘兒時,我就不會姑息於你!”
這一句話,驀地讓我的心裡陡然一驚!難道說,景王曾經
“銘皇兄?是,是我射殺了他,只是,我沒想到,您也知道,看來,您對我的寬容真是夠多的,我是否應該感恩戴德呢?我的父皇?”
景王的聲音裡充斥著陰鷺,這種陰鷺即便在此時,暖陽高照的接近正午時分仍讓我不禁渾身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疙瘩。
若從他們的話語,以及玄憶即位至今已有十五年來推測,該是景王很小的時候就射殺了他口中的銘皇兄?!
那麼小的一個孩子,就懂得了殺人?
我倒吸一口冷氣,藉著竹屋的遮掩,我才能聽到他們的這番對話,我不喜歡用這種不光明磊落的方式偷聽,只是,我的一時好奇,讓我在聽到這些話時,沒有辦法自禁地只能繼續聽下去,哪怕,這是很不道德的行為。
因為,關係的,不僅僅是眼前的倆人,還有玄憶。
“景兒,哪怕你做錯再多的事,能容的,我還是選擇容,不僅僅是失去銘兒之後,我不想連你一併失去,更由於我知道,你是遵從你母親的意思,不得不為,所以我等著你悔過,燈�你重新做回最初的景兒,只是,我很失望地看到,你母親對你的影響始終是太深,深到,你一錯再錯,仍不知悔改!”
‘葉先生’的話仍是不疾不緩的從容,原來,他就是先帝,所以,初見他的眼眸,我就會覺得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場。
“那還是不是拜您所賜?今時今日,您用詐死換來這樣神仙眷侶的日子,可曾有一刻想過,我母親所愛的煎熬呢?我真的很想知道,為什麼您可以這樣殘忍地對待我們母子,如果您不愛我母親,何必要許她這麼高的位份,又何必要生下我呢?我的出生,或許從一開始,就象一個悲劇!”
景王說出這些話,竟讓我也品到一種疼痛,這種疼痛,隨著我愈瞭解他,就愈深。怪不得,他的恨會這般地濃,皆是有著前因後果的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