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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地一滯,向後避了一避,這細微的動作沒有逃脫他的視線,但,他仍靜靜地看著我,等待我的答覆。
“奴婢僅願是御前宮女。”我淡淡地道,不去看他的眼神。
因為,我怕,我所有的心思,會在他那抹看似溫柔實則犀利的眼神下,都將無所遁形。
“做朕的后妃這麼讓你避之不及?”
“如果您想聽假話,奴婢會說,是奴婢卑賤,不敢祈望。如果您想聽真話,則是,宮女若得了恩旨,年滿二十五歲即可出宮。”
“你想出宮?”
“正如您所說,奴婢進宮是為了父親的仕途,而早在奴婢進宮的路上,父親就——”我刻意頓了一頓,深吸口氣,方繼續道,“不在了,奴婢不能盡孝慈前,那麼,待到出宮那日,能於父親墳上再盡孝道,是僅餘的心願。”
第一次發現,倘若一個人,需要用說謊來實現自己某種的目的,那這個謊,即便是初次說的,都會帶著一種言不由衷的真情,而這種真情,往往感染到聆聽的對方。也會讓自己真的以為,彷彿,過往就是那樣的。
縱然,我的父親,澹臺謹,仍還活著,但,在我的心裡,從進南越後宮那年開始,他就和死,沒有任何的區別。
我不是一個心狠的人,只是,過往我所承受的不堪,讓我的心,逐漸變得堅硬,如此而已。
“宮外你已無家,若得了恩旨出得宮,你又何以為生,更逞論墳前盡孝。”他的語氣驟然轉冷,瞳眸深邃黝暗地凝著我,“你所謂的真話,不過是欺君之言!罪,當誅!”
第六章 若相惜(2)
“奴婢忤逆皇上,但,皇上卻仍不會賜奴婢一死,箇中原因,皇上明白,奴婢也明白。”我驀地掙脫他另一隻虛攏住我的手,跪地道,“奴婢是墨瞳,不是蓁兒,更不願做蓁兒的替身,所以,請皇上,放了奴婢。”
玄憶不語,任由我跪著。
高高在上的他,此時,是怎樣看著我呢?
我不知道,我也不敢抬眸望他。
是不敢,還是不願呢?
我突然分不清楚。
金磚地,跪久了,便是滲骨的寒冷,可,我依然紋絲不動,這些寒冷,又怎吞噬得了心中殘留的堅持呢?
不論蓁兒是誰,也不論景王最終意圖是什麼,我總要為自己著想一次。
他和蓁兒之間的感情世界,我不會去涉及,因為,除了‘活’之外,我有另外需要維護的東西。
做御前宮女,其實,何嘗不是目前最好的法子呢?
近君前,但,可以暫時不必做誰的替身,不涉及任何的情感,也對景王的緊逼有所交代。
縱然,這個尺度把握會很難,但,再艱難,總比放下尊嚴要容易,總比死要容易。
在長久的沉默後,他,終於打破這份寂靜。
“朕一統三國又如何,最後,還是連自己心愛的女子都留不住,也不能留!”他頓了一頓,這一頓中,是任隨都無法窺探的糾結,隨後,說出的那句話,卻讓我有一縷的驚懵:“既然,你執意要出宮,朕會替你妥善安排,也算,不枉你御前伺候朕的這幾日。”
這句話,著實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怔怔地抬眸,但他,只淡淡地揮了一下衣袖,示意我退下。
什麼叫聰明反被聰明誤,說的,該就是此時的我。
我斷斷沒有想到,他會恩准,更隱隱有絲不暗席捲而來,他所說的會妥善替我安排的意思,難道是——
我不能問,他是君,我是奴,我什麼都不能問,我只能帶著疑問退下。
此時,順公公疾疾從殿外小跑而入,氣勢惴急,儼然發生了什麼大事。
“萬歲爺,景王妃兩個時辰前自盡於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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