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第1/5 頁)
鄧婆子嚇了好大一跳,“儀王殿下?怎的儀王殿下還和咱們小娘子有交情?”
馬阿兔鄙夷地瞥了這婆子一眼,“咱們小娘子是貴女,貴女結交的不都是上京有名有姓的朋友嗎,那些不入流的人,連站到咱們小娘子跟前,咱們小娘子還嫌他髒了咱家的地呢!”說著哼哼了兩聲,“可就是有那些窮酸餓醋,拿咱們小娘子當草似的,真真瞎了眼!馬老爺如今是剎了火氣,要是換作從先,大斧頭劈他孃的咬蟲,看那些捶不爛的頑囚還來打咱們小娘子的主意!”說著呸了聲,捧著車輿內替換下來的絨墊,往轎廳去了。
鄧婆子捱了一頓指桑罵槐,眨著兩眼嘟噥了句,急急跑進了西邊的月洞門。
那廂易老夫人剛安頓妥當,凝妝和琴妝搶院子還鬧了半晌,好不容易清淨下來,一抬眼,見鄧婆子一陣妖風似的捲進了園內。那婆子生得胖,腿顯得尤其短,跑動起來誠如一隻滾動的笸籮,到了廊下匆忙往裡頭傳話,忽高忽矮的嗓門傳進來:“快稟報老太太……拜訪明娘子來了……”
易老夫人皺了眉頭,“做什麼咋咋呼呼的,沒規矩!”
柏嬤嬤便到門前問話,探身說:“怎麼了,大呼小叫的,驚了老太太。”
鄧婆子也不同女使廢話了,忙掖著袖子到檻前,擠眉弄眼地說:“嬤嬤不知道,我先頭在門上瞧見了誰。”
柏嬤嬤哪有這閒工夫和她打啞謎,咂嘴道:“看見了誰就直說罷,難道還要老太太親自出來問你不成!”
鄧婆子聽了,朝東邊揚了揚下巴,“儀王殿下來瞧明娘子了。”
柏嬤嬤果然一怔,“你說誰?儀王殿下?二皇子?”
鄧婆子說是啊,“好大一尊佛,以前從來不得見的。乖乖,那威儀不同一般,嚇得我都沒敢細看。”
正說著,琴妝從廊廡上過來,剛巧聽到一點兒,納罕地問:“出什麼事了?什麼沒敢細看?”
鄧婆子立刻把她的見聞又複述了一遍,“儀王殿下來拜訪明娘子了。”
這下琴妝也吃驚不小,和柏嬤嬤交換了下眼色。柏嬤嬤進去稟報易老夫人,琴妝在一旁不可思議道:“般般這丫頭,怎麼又和儀王勾搭上了?”
這回連易老夫人都覺得奇怪了,按說她是無父無母的孤女,有人登門拜訪必定是衝著她來的,有什麼要緊事,能勞動儀王那樣身份的人登門?上回說她與翼國公齊大非偶,如今翼國公和應家定親了,誰知又來一個儀王,這話從何說起呢!
琴妝猶不服氣,在她看來明妝這丫頭不過生得比旁人好些,一副皮囊罷了,怎麼就讓那些權貴如此鬼迷日眼!也因為明妝一直和她們不親近,她的一切都像隔著一層紗似的,叫人看不真切。琴妝很急切地想知道內情,在易老夫人耳旁不住地挑眼,“祖母住到園子裡來了,有客登門怎麼不先拜見家主?這儀王也不知禮數,祖母還是派個人過去問問吧,也好讓人知道般般不是沒人管教的,有什麼事,須得先問過長輩才好。”
易老夫人沉吟
了下,覺得琴妝的話不無道理,正猶豫要不要打發人過東園,那邊倒派人過來了。
傳話的婆子到了臺階前,宏聲向內通傳,“儀王殿下得知老太太來易園借住,特向老太太請安。”
只說請安,沒說別的,饒是如此,得了信的易老夫人也不能裝作沒事人。
琴妝眼巴巴看著易老夫人,“祖母,是不是要過去回個禮?”
易老夫人撫撫衣襟站了起來,“走吧,往東邊去一趟。”
琴妝忙上來攙扶祖母,引她穿過跨院去前廳,還未進門就聽見儀王的聲音,家常對明妝說:“出了這事,怎麼不讓人傳話給我,只管自己憋在心裡……”
琴妝看了祖母一眼,老太太腳下略遲了遲,大約也在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