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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基!”
“是是是,這不在走了!”
丹奧突然有意無意地碰了赫倫一下。
“嗯?”
“沒甚麼。”
不,來得及,雖然會稍微遲了一點,但還是來得及。
自從暴君莫布杜總統的集權政府被推翻之後,剛果再度成為內戰頻仍的國家,恐怖組織伊斯蘭團也乘機進駐剛果北方,在與臨時政府洽商過後,聯合國部隊正式開入剛果北部追剿伊斯蘭團剛果分部。
結果相當順利,聯合國部隊也在功德圓滿後迅速退離當地,免得引起剛果臨時政府的猜忌。可是……
“就算不能坐飛機,我們也可以自己開車去阿魯呀!”
赫倫瞥向丹奧,丹奧微一搖頭。
“那要怎麼去?”
丹奧默然地望向前方的河流。
“水路?”
丹奧頷首。
“好吧!那你們在這邊等著,我和尼基去找船。”如果順利的話,水路可能更快。
杏子和摩拉也跑去買食物,恰卡說要去多準備一點乾淨的水——剛果河的水雖然多,卻只能看不能喝,除非你已經有上吐下瀉的心理準備;丹奧則始終悶不吭聲,只默默注視著他們一一離去。
自從離開村落之後,他更沉默了,幾乎完全不說話,老是獨自一個人默默抽菸沉思,而最令時時悄然偷覷他的莎夏心驚的,是他眼中逐漸浮現的慘澹目光。
她見過,並且永遠無法忘記,那是絕望的眼神,毫無生趣的人所特有的眼神,她在母親眼裡瞧見過,半個月後她母親就自殺了,就在她父親過世後一個月。他們是如此相愛,以至於失去父親之後,母親自覺無法獨活,竟然扔下年幼的她去與父親相聚了。
難道丹奧也……
為甚麼?
事實上,丹奧自己也覺得非常納悶,這兒是非洲,天氣燠熱,綠意蔥蔥,又沒有悽悽冷風掃得他寒颼颼的,也沒有枯黃的落葉在他眼前飄零,為何他還會如此沮喪?
“丹奧。”
突如其來的低喚,菸頭上長長一截菸灰立刻顫落於地,丹奧愕然轉眸,詫異地發現莎夏不知何時來到他身邊,他竟然一點感覺也沒有……不,她會主動靠近他更令他錯愕,她不是一直當他是毒蠍一樣避之唯恐不及嗎?
“莎夏?”
“你在想甚麼?”莎夏認真地問,同時告訴自己,這不是因為她關心他、擔心他、揪心他,而是因為任務,所以她不得不想辦法解決他的煩惱,免得任務尚未完成他就先掛點了,而且還是他自己把自己掛上去的。
她在關心他嗎?“呃,也沒甚麼。”丹奧驚訝得簡直想喊暫停,先讓他痛哭流涕一下再繼續。
“告訴我。”莎夏堅持道。
“真的沒甚麼,”捻熄菸屁股,丹奧又點燃另一根菸。“只不過是我的老毛病又犯了。”
“你有病?”她以為他只是缺少身體鍛鏈,沒想到他竟然有病!
“不是,”丹奧不覺莞爾。“是個性上的老毛病。”
個性上的老毛病?
神經病?“麻煩你說清楚一點好嗎?”還是人格分裂?憂鬱症?
直眼望向前方潺潺流動的盧拉巴河,“我很容易沮喪,”丹奧淡淡道。“不過通常只在秋天才會發作,現在這種鬱熱的氣候居然也會發作,這倒是奇怪得很。”
“有多沮喪?”
丹奧沒吭聲,只是猛吸菸。
“沮喪到想……”莎夏忐忑地吞了一下口水。“死?”
丹奧頓時驚奇地看過來。“你怎麼知道?”
莎夏瞪著他一會兒,換她盯住盧拉巴河發怔。
“我在我媽媽眼裡看過那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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