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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他的便宜大哥,凌奚月心思細膩、城府極深,之所以細細盤問,也都是為了拿住大哥的把柄,方便自己日後背刺。
這會兒他倒是如願以償,只不過這個「把柄」,在他眼中實在有點弱智。
他一向知道大哥狂傲,最恨別人壓自己一頭,卻不知大哥已經心胸狹隘到這個地步。看來,他能平安活到今天,還得多謝大哥不殺之恩。
齊三爺哪知他別有用心,大喇喇地把主子賣了個底兒掉,末了還裝腔作勢地感嘆道:「唉,那一次可花了我們不少心力。那妖獸油鹽不進,一直唸叨著什麼『不可殺人』、『田馨會生氣』,死活不肯替我們剷除童家。我們束手無策,只好仰賴大公子出了個法子。」
凌奚月立刻追問:「什麼法子?」
——還能有什麼法子?
——自然是將田馨殺了。
齊氏族長閉關渡劫那一日,就在「大黃」回到藏木林湖畔的時候,崆峒長老以水鏡之法投映,在他眼前生生打碎了田馨的腦袋。
「紅的白的到處都是。」
「只剩一個頭蓋骨還算完整。」
「跟他媽破西瓜似的。」
——然後,原本就心智不全的「大黃」,瞬間陷入了喪失理智的瘋狂狀態。
他一片空白的大腦中,只剩下一件事情。
跳入面前的湖泊,透過傳送陣回到齊家,殺了所有人為田馨報仇。
「但是那一天,崆峒長老早已修改了湖中的傳送陣。」
齊三爺得意地捋著長須,「發狂的妖獸跳入湖中後,被送往的地方不是齊家……」
——而是童家。
「我們早已派人潛伏其中,畫好了接應的傳送陣。」
「神鳥後裔發狂,再加上我們埋伏的暗樁,別說一個童家,再大的門派也經受不起。這一戰童家元氣大傷,事後我們再略施小計,扳倒他們不過是舉手之勞。」
「只是我們沒想到,那童瑤如此悍勇,中了妖獸一爪和三發毒箭,還能運使靈劍,斬落妖獸頭顱。她臨死之際,將本命法器傳於獨女姜若水,任何人都無法染指,也算是心思縝密。」
「不過,無妨。姜若水遲早要嫁與我那少不更事的侄兒,她的東西,便是齊家的東西。齊家的東西,便是凌霄城的東西。」
「齊家對凌霄城忠心耿耿,還望二公子多多美言,望凌宗主和各位公子多加照拂!」
……
……
「……」
有那麼一段時間,舒鳧整個人定在當場,頭腦和四肢一起凝固。
就這麼定定地坐了好一會兒,嗅著鼻尖濃鬱的薰香,聽著齊三爺與凌霄城恬不知恥的談笑,她終於慢慢意識到一件事情。
——原來,童瑤是這麼死的。
只因為一個狂傲少年,念念不忘她在二十年前一劍削落了他的頭冠。
至於「鴻鵠」與凌家先祖之間的嫌隙,恐怕要追溯到二百、二千乃至二萬年前,竟然能著落到一隻混血橘貓身上,也虧凌霄城說得出來。
她也很想問一句——就為這個?
田馨和童家人,就為這個白白斷送了性命?
扯你孃的蛋。
在舒鳧心中,那一點影影綽綽的「不平」化為實質,逐漸充盈胸腔,掀起滔天巨浪。
她知道,這裡是小說世界,這不過是原著中的一個背景設定,沒什麼好生氣的。
在《弱水三千》的世界中,所有的恩怨糾葛,所有苦大仇深的設定,都只是男女主虐戀情深的插曲。
作為一個穿越者,她只要維持「姜若水」人設不崩,按部就班地走原著女主路線,寬恕、忍讓、包容,一心一意攻略男主,就可以獲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