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褶的心。
是否,這棵幾乎沒了生命的樹也在痛苦。
他撫摸著瘦弱的樹幹,樹皮紋路一如她傷痕累累的身體。
“你看見了嗎,那個人不敢來見你。你為他都成什麼模樣了,他沒膽量來見你。”神教教主平日裡叱吒風雲、威震天下的架子,變得碎碎叨叨,完全是一個與愛人耳鬢廝磨的痴情男人。
“為什麼還有念想?或者說,你一直都沒忘掉吧——哈,我居然被你騙了,說什麼‘徹底忘了本就不該記住的人’,你向來說謊說得爛……唯一一次騙過我的謊言也是為了他。可你所受的苦他知道半分嗎?看你現在,魂魄沒了,軀體也沒了。”
指尖觸及下的樹皮紋路停止了變化,用無言的聲音訴說著心裡埋藏已久的苦楚。西方金護法聽不懂,小風聽不懂,只有靈魂互相觸碰過的人才能讀懂這個已經死去的女子。
譬如說,這個面頰緊貼在樹幹上的男人。
“我答應過你一定把他帶來,不管是綁來,押來,還是把屍體拖過來!”男人牙冠一咬,手握成半空拳,狠狠擊在脆弱的樹幹上,然而這一拳實為隔山打牛,松樹沒什麼要緊,百丈之外的風化壁巖卻紛紛坍塌。
他臉上浮現出怪異的扭曲笑容,由此可想心中埋藏的怒氣有多深重。幽幽綠色飄下來一片虛幻的樹葉,在觸及男人臉頰的時候化為飛煙——
“抱歉。”
這句暗語,他當然也聽懂了。“抱歉”二字已從她口中說出多遍,不管是因為那個人離開自己的時候,是給自己設下圈套的時候,還是一字一頓說出“不愛”的時候,他心痛過、瘋狂過,可終歸會原諒她。教主向來不是一個寬宏大量的人,手下做錯了事不需要道歉,只須把頭提著來見他即可。唯獨對她,教主是無論如何都恨不起來。
可是現在拜文姓逆賊所賜,受苦受難的是她呀!難道真的有那種被刺了無數刀仍要原諒兇手,還更進一步祈求身邊的人一起寬恕罪人的人嗎?
“你我之間只剩這兩個字了麼。”似乎所有執念在一瞬間放下,教主手一推,借力轉身不再靠近那棵松樹,淡如雲煙的四個字剛從他口中飄出,就被毒辣日頭曬得蒸發在稀薄的空氣中——
“值得嗎?”
松枝上縈繞的綠色顫抖著,彷彿在無聲哭泣。
看著教主手中第四顆石子落到十字的東方位置,西方金知道東方木護法即將趕來,道:“教主還要繼續尋找文姓逆賊?或許東方木那裡得到了些新線索。”
“找。把世界攪個天翻地覆也要給我找,我要看看他究竟是什麼孬種,躲在哪個角落!”
“是,遵命。”面對雷霆一般的怒聲,西方金微微頷首,恭敬領命。
再等片刻,果然如同十字預言所說,東方木出現在戈壁灘的地平線上。伴隨揚起來的塵土又是一陣馬蹄聲,東方木護法騎著鬃馬,急急來複命。馬背上翻身而下的高個子男人已經不再年輕,可眼神眉目之間的英氣不減少半分,腰間的擎石刀就有六十八斤重,普通人根本提起不得,可他耍刀如同兒童嬉鬧,所以拎起馬背上的黑布袋對他來說再輕鬆不過。
“看來到手了。”西方金開啟布袋,裡面赫然躺著一個穿虎皮短圍裙的黃衫少女,水嫩的面板被烈日烤的泛紅,她昏迷不醒,嘴唇出現龜裂。
“做得好。”教主抬起那黃衫少女的臉進行確認,“是赦免帖上的‘折箭’。確定沒人跟蹤?”
“回教主的話,沒有人發現。”
“只擒來一人?”
“屬下本想趁著‘折箭’與‘木琴子’等人會合之時將他們一網打盡,誰知‘木琴子’等人先行一步,因此只擒來了‘折箭’。”東方木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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