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們變成沒有靈魂的鬼影方才罷休。自己絕不能步這些傻瓜的後塵。可是她模樣那麼清秀，性情也不乏溫柔，挽著他胳膊求他留下陪她時態度那麼委婉，甚至是低聲下氣了。她會是么舅說的目空一切、冷酷兇殘的女人嗎？也許是么舅怕他經不住誘惑而誇大其詞，故意把她描繪得像吸人精血的女鬼一般可怕使他望而生畏。他張君儀表堂堂、舉止不凡，在哪兒都顯得鶴立雞群，她真被他迷住了也說不一定呢。就像他剛到銀行上班時，一位女同事就為他神魂顛倒了一樣。她是個剛離婚的少婦，長得嬌小可愛、楚楚動人。一天到晚圍著張君轉，嘴裡甜膩膩地叫張君小弟弟。把張君帶到她家裡，要張君和她幹那事兒。並聲言絕沒有任何附加條件。最後關頭張君逃了。他並非不願，只是不敢。調*，摟摟抱抱親親嘴，這不算什麼？可一旦有了關係就說不清楚了，被訛上就更不划算了。為了擺脫少婦的糾纏，他請求領導給他換了一家儲蓄所。少婦好不傷心！送了一張她的照片給張君，要他永遠記著她；買了一對情侶表，和張君一人一隻，作為永久的紀念。照片張君扔了，表賣給舊貨商了。但他得意了許久。覺得自己的確是魅力無窮。這個王曉菲是否也為他的翩翩風度傾倒了呢？左思右想一陣，他決心赴約。如果王曉菲也和少婦一樣的思想，只是你情我願玩玩而已，互相尋求點兒刺激，何樂不為呢？況且她老爸是董事長，她不會賴上他的。被賴上也不怕！自己可以藉此平步青雲。

他故意晚到一刻鐘，想試試王曉菲有何反應。她似乎毫不介意，見他走來，放下正在翻看的畫報，款款起身，很優雅地伸出右手，微微一笑說：“你好！”她嗓音很輕、很軟，笑容很真、很甜，眼神中還有一絲羞怯。

張君不禁大為奇怪：此刻的她溫文爾雅、莊重大方，完全是一派名媛風範，和他印象中的王曉菲判若兩人，究竟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她？答案很快閃出：像她這樣有本錢驕傲的女人，對那些凡夫俗子當然是不屑一顧，可對自己的意中人卻會溫柔似水。張君自我感覺良好，大模大樣躺在沙發裡，準備接受王曉菲對他的一片愛慕之情。

她卻沉默著，低頭望著面前的咖啡，神情顯得憂鬱，似被心事困擾。

幾分鐘過去了，她依舊在凝神沉思，坐在對面的張君沉不住氣了，如果不是么舅說過她沒病，他一定會拔腿開逃。這女人情緒變幻太快，剛才還含情脈脈，轉眼就冷如石像。張君無法猜透她的心思，想問她何以突然陷入愁悶，又害怕問話不當遭她恥笑，只得惴惴不安的等著，看這個古怪的女人接下來要幹什麼？猛然間他醒悟過來：她在裝樣！這一套把戲他玩得爛熟：和女孩子正玩得興高采烈時，他會一下子冷下臉來，默默地坐到一邊，手託著下巴，目光憂鬱地望著遠方，像在苦苦思索什麼。任憑女孩子在旁邊驚訝、茫然、擔心，他只發出幾聲悠長的嘆息。直到女孩子要哭了，他才發一通若有所悟的感慨：人生幾何，歡樂幾多？對酒當歌有幾時？若不用青春之火燃燒生命，人生旅途將會暗無天日。想起了這些深刻重大的問題，哪兒還有心思嬉笑作樂。這時候，女孩子會對他崇拜得五體投地。恨不得把一切都獻給他，只要他那光彩四射的生命也能照亮她的人生之路。現在看到王曉菲也玩這套把戲，他心中一樂，一時間忍不住，“嘿嘿”笑起來。

王曉菲吃了一驚，緊皺著眉頭，目光嚴厲地望著他，沉聲問道：“你笑什麼？”

他吹了一聲口哨，很響亮，慢悠悠說：“我想，你在思考人生吧！或者是關於生命的奧秘？”

他這付輕狂的神態，譏諷的口氣，差一點叫王曉菲按捺不住。她是何等身份，何等高貴，集家世、財富、學歷、美貌於一身，這樣一位上天的寵兒，何時受過他人奚落？無論走到哪兒，迎接她的不是一片讚美聲？也許她習慣了被奉承巴結，對一個不把她放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