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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此生不嫁,也絕不再做那斯文禽獸的踏腳石!
☆、第二章 再遇故人
馬蹄聲聲,車上頗有些安靜。
韓筃低頭靜靜坐在車中,宛若化成了這車中的一景一般。她死而復生了,且這一生,竟就生回了十餘年之前。
這幾日人在家中,閒著無事之時便細細的觀察著身邊人的一舉一動、自己屋子裡的擺設陳列。沒出嫁前,哪個女兒也不知未出嫁前的日子竟是如此舒暢的。千金、千金,說的便是女兒出家前,這一家之人於己的疼愛憐惜。
桌上擺的一瓶一盞,都是母親細心挑選出來的。房中放著的一紙一筆,都是老父在外頭得了好的,給自己姐妹們帶回來的。還有兄長送的小玩意兒、弟弟妹妹們尋來的小物件。細細的看著這些,時候稍一久些,就覺著眼圈兒有些發燙發熱。
宋家規矩極大,倒不是說宋家家世悠久才有這許多的規矩,論起家世,韓家本就是勳貴之家,從本朝初起、直至今日,這二百來年間代代都有當官為宦的。再說母親孃家姜家一族,更是從前朝起便是世家大族,規矩自然是極好的。
可宋家卻不同,宋家本是寒門,當年宋裕慈的父親書讀到死也不過是一屆秀才,其母更不是過是窮儒家的女兒。倒是宋裕慈為人聰慧,十二三歲時便跑到當地一戶清流人家拜師求藝的不肯走,那位當世名儒見他倒也聰明靈秀,便收他為徒。
果然,數年後下場一考確是妙筆生花,又因他人品俊秀,便被當今點為探花郎。
宋母由鄉下的窮儒之女、書生之妻,一下子躍為探花郎之母,被其子接到京中贍養,又和韓家連了姻親,知道韓家的尊貴,再想著萬不能在京中高門大戶間落了己家的面子,緊趕慢趕的在成親之前就把二十餘條的家規家訓鼓搗了出來。
韓筃嫁過去之後日日立規矩不說,還要端茶送水早晚伺候親手下廚,直鬧得頭一個哥兒生生被婆母折騰的小產了,這才略收斂些。
後頭家中又有宋母時不時賜下來的小妾、宋裕慈上峰送來的妾氏、自己被其說動主動為他納回家頗有些家產的良妾……
那會兒人在宋家,日日被宋母念著“賢惠”二字、對著宋裕慈的溫柔體貼時還不覺著,如今人回到家中才愕然覺——自己父親官居從二品,這些年來,自己從小到大聽過的、見過的、走了的、還留著的,有名有姓的加在一起數上一數,家中的小妾總共也不過五六個,怎麼那宋裕慈的後院竟比父親的還多還亂?
心中雖百般的轉著這些事,耳聽得那邊母親笑道:“一會兒到了長公主家中,莫光顧著同那些小姐妹說話,可要看好了你妹妹,仔細她淘氣。”
韓筃這時方笑著抬頭看向母親,拿起帕子掩口:“母親只管同人說話兒,就是她身上生了翅膀也無妨,姑姑那裡有網子,叫他們把她網下來就是了。”
死後在靈堂之中見著四妹妹淚眼汪汪的拉著宋裕慈的袖子,自言要為亡姐嫁到宋家照料自己留下來的一雙兒女。睜開眼睛後,再在家中見到剛剛六歲的小妹時,心中一時酸甜苦辣的難以言表,著實的彆扭了幾日。
緩過前兩日的酸楚,韓筃這幾日方想明白了——若不是上輩子自己出門子前為了宋裕慈的事和母親鬧了一場。嫁人之後,二人為緩和一二、也因為宋母不肯讓自己時常出門走動,便時常打著幌子,接小妹到自己家中玩耍。
宋裕慈人生得儀表堂堂,若他認真的小意逢迎起來,便是公主也難招架,何況不過十來歲的小女兒?
小妹之錯,錯在自己。照看不周,還時常把她推到狼窩邊上。如今既然能重來一回,自己已不願再入宋家門,有自己和母親照看著,哪裡會再讓她做出糊塗事來?
見二姐姐臉上帶笑說著這話,筌姐兒憋了幾的悶這才全散了,拉著筃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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