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5 頁)
地把杯子往我面前一推——“不喜歡有本事不要喝。”
我的確沒本事。
這時男孩子回過頭來,企圖對作壁上觀的我表示不滿,卻正撞著我來不及收回的那抹笑。於是微微抽搐了一下嘴角:“小姑娘看什麼呢。”
“看你呀。”我後知後覺地收回目光,笑得格外歡暢,“加油。”
那雙黑色的眼睛卻並未就此移開,而是繼續炯炯地盯著我。
“好吧……”舉起雙手,“我只是覺得,你調奶茶的方式,很像一個人。”
“男生?”
我莫名其妙噎了一下:“對……一個朋友。”
“聽起來有些欲蓋彌彰。”他摸著下巴笑了,一杯奶茶放到我面前,冒著熱騰騰的蒸汽。
“我要冷的。”我把手伸向他的盤子。
“駁回。”那樣的表情,正如我曾向某個人抗議,憑什麼你能喝冰汽水而我只能捧著溫白開?他卻抱著胳膊衝我笑,體育課都請假的人想問我要冷飲?門兒都沒有。
那天我們在餐桌上坐了很久,對面對,攪拌著杯子裡口味獨特的奶茶。我沒有告訴他,豈止是調奶茶的方式,從運動神經到惡劣的性格,從對PSP的熱衷到聰明敏銳的思維,甚至連我對雞蛋過敏這件事,十七號都一清二楚。
可我知道他不是。或者說,我並不希望他是。
面前的男孩子沉思很久,忽然開口問我:
“我和他,哪裡像了?”
*
國中第一回月考,我的成績很糟糕。年級排名還未公佈,就被數學老師叫進辦公室——“新垣夏知你怎麼回事?”
我從手裡接過卷子,更準確的說,是一張皺巴巴的卷子被摔到我手心。坐在試場裡還自我感覺良好,如今面對鮮豔的分數與醒目的錯號,一時百口莫辯,在劈頭蓋臉又苦口婆心的訓斥裡,只好把頭壓得更低,餘光觸及到緩緩落在腳邊的年級大榜。
“仁王雅治”四個字驕傲而不屑地懸掛在第五位。
我那吊兒郎當的數學課代表同桌,上課從不抄筆記,自顧自地寫練習冊,偶爾在桌子下面翻漫畫。數學考試的時候連草稿紙都不用,我還在糾結於選擇題蒙C還是B時,他已經快馬加鞭地翻頁去寫大題了。那紙張翻動的清脆聲響,讓我心碎。
我也不曾向他確認,曾經是不是見過一面。那天他一直垂著頭翻漫畫,看不清隱沒在陰影裡的面容。後來又覺得沒有意義,初進網球部便嶄頭露角的仁王雅治,早不是我記憶裡彆扭囂張的小屁孩兒了。
難道我應該恬不知恥地扯著他的袖子說:“你不記得我啦?我是十八號啊,十八號!你怎麼到神奈川來了?”
開什麼玩笑。久別重逢的戲碼,即使狗血惡俗,也不該是這種結局吧?觀眾該多傷心吶。
如果有觀眾的話。
“……我明白剛進國中你也許會不適應,但學習這件事情一刻也不能鬆懈。你們班主任不管,我也不多說了,你進校的時候是年級前十,數學還不賴,這是一段很關鍵的時期,打基礎的,如果沒及時調整好心態,初中三年就都完了。自己好好去想想吧。”
從辦公室裡出來,我沒有回教室。彼時恰逢午休,作業不多,於是在學校漫無目的地遊蕩。立海大不愧為名校,佔地面積何其廣大,我一路走一路開小差,停下腳步時,面前是如綠濤般翻滾的小樹林。
誤入藕花深處,沉醉不知歸路。
五月的天氣已有些悶熱,我站在那樣一片溫柔的綠蔭裡,仰起臉看天,光線直射入瞳孔,刺目溫柔地幫助流不出眼淚的我,製造了一臉的淚水。
“當然了——我成績本來就不差。”我在男孩子玩味的眼神裡臭不要臉地解釋,“只是當初剛進國中,急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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