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5 頁)
忘啊你第一次紅杏出牆,居然是在我的指導下完成的時候,我卻從來不曾告訴他,我有多麼感謝水族館裡那一句——我們回去吧——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聽到這裡,十七號忽然鬆開捏了一晚上的遊戲手柄,抬頭看我,輕笑一聲:“因為他維護了你脆弱的自尊心?”
一語驚人,我被他嗆得劇烈咳嗽。好半天才緩過來,撫著胸口朝他翻白眼:“這個結尾有千百種羅曼蒂克的理解,為什麼你偏偏鍾情如此煞風景的意義?”
“嘛,你也說了。一千個讀者心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很不巧我看問題一向直擊本質。”
我看了他一眼,看了眼他眼底蠢蠢欲動的戰意,純粹地恍若七八歲年紀裡威風凜凜比賽翻單槓的小孩子。
七八歲,狗都嫌。
然後低下頭去,把書翻過一頁。他沉默而較真地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直到我吃完手上的那個芒果,才又把頭埋了回去,打遊戲的聲音震天響,每死一個BOSS,我的心都要跟著顫動一番。
距離餐桌上敞開心扉的那天已經過去了很久,期間我們攻略了第二與第三區域,分別在聊天快取檔案和幾幅儲存的塗鴉中找到了密碼數字。那本書也現身過幾次,聒噪個不停,從未帶來過好訊息——這次倒是例外——它說,因為系統載入的原因,第四區域要在兩天後才能開啟,這段時間你們先休息,沒事交流交流,促進感情促進感情。
我覺得它話裡有話,於是一個抱枕扔了過去。
書本砰地一下消失了,我那砸準了卻沒砸中的武器,最終摔在了迎面而來的十七號臉上。
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正要開口,我一個箭步衝上去,拉過他的肩膀,狗腿而親切地問:“昨天說到哪兒啦?”
成天做任務找東西的生活冗長無趣,現實世界裡尚有繁重的作業,死氣沉沉的生活偶爾也能因為邊上那傢伙的所作所為濺起一點兒浪花。現如今,憑藉高強度工作帶來的自我催眠捱過白天,卻不知要怎樣消磨晚間的時光。十七號說,他總算體會到了進入RPG世界的主人公的難言辛酸,我卻充分繼承了那天餐桌上豁出去了的不要臉,開著玩笑,又一本正經地對他說,能聽我講講……我的事嗎?
他居然答應了。
後悔之餘,我心底竟有種無奈與慶幸。即使講給他聽的全是美化後的故事,夢幻而傳奇,男主角仁王雅治嚴重OOC,女主角的存在感低到負值,甚至連我喜歡他這關鍵的一點都有所保留——他也不多問,成竹在胸般瞭然清明,轉身又去忙別的事情,看書聽歌打遊戲。有一次甚至看見他從文件裡拖出一份東京大學歷年自主招生考題。我從未發現自己竟然加持了話癆這一屬性,可那些埋在心底的句子早就生了根發了芽,男孩子與仁王雅治如出一轍的個性行為,連同十七號十八號這兩枚面具,一齊在背後明目張膽地慫恿,於是拔節生長,扶搖直上,我也省得去想害不害臊,努力撇開浮上心頭的另一種可能,自然也忽略了男孩子落在我身上的目光。
彷彿什麼都知道。
當故事進行到國三畢業的時候,我和十七號已經在第四區域一籌莫展好幾天了。
前幾個區域的任務的難度彷彿是在照顧新手,這次我們把裡裡外外都翻了個遍,甚至簡單粗暴地破壞了幾個壓縮檔案,卻都一無所獲。當所有可能性都被排除,密碼的所在終於明確指向未勘察的一款內建遊戲,他卻幾次攔下我推門的手,說,等我準備好。
“準備什麼?”
他朝我眨眨眼睛,笑得狡黠又神秘:“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在這個寒酸的兩人小分隊裡,十七號憑藉其敏銳細緻的洞察力成為狗頭軍師一般的存在。那種“身體雖然變小了頭腦還是一樣好”的優秀,讓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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