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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白之所以興奮,是因為雨,那是殘虛之地絕對不會存在的東西,也明明確確的告訴他一個驚喜的事實——他出來了。
不過,激動的情緒並沒有維持太長的時間,殘虛之地的歷練,讓他明白,比起自由,更重要的是什麼。生存,只有生存下去,他才有資格享受這來之不易的自由。而現在,他的情況,並不理想。
不知身在何地,觀看四周彷彿是一片莽林,那麼就意味著會有野獸。磅礴的大雨雖然暫時帶來了安全,但同樣也給原本就重傷虛弱的自己帶來了疾病。
展白髮燒了,而且因為左胸血液的流失以及傷口的感染,讓這小小的疾病變得很致命。
緩慢而穩健的從水坑中爬出來,只不過一丈的距離,就已經讓展白倍感吃力,但活下去的**,卻讓那張柔弱的臉上絲毫不顯頹喪,眼神也變得越發的堅定。
在殘虛之地的十年時間裡,展白自己都不記得經歷過多少次比現在還要惡劣的危機,所以他並沒有太多的恐懼。
緩慢的行動有助於節省體力,更不容易流失體內的溫度,就這樣一點點的爬,不辨方向,只是順著一條直線,直到眼前出現一顆足以數人合抱的參天大樹。
一個黝黑的樹洞,讓展白眼前一亮,但同時全身肌肉卻開始劇烈的蠕動,那是戰鬥前的熱身,以祛除身體的麻木僵硬。
樹洞很大,而且絕非天然形成,那麼這就意味著,展白要想進去避雨,就必須鳩佔鵲巢。
除去大雨洗刷叢林的刷刷聲外,原本的靜謐被突然的數聲淒厲熊吼所打破,先是淒厲高昂,隨後又轉為低沉,直到銷聲匿跡。
虎落平陽,卻絕非犬類可欺。如果說此時的展白就是那落魄的老虎,那麼眼前這具有丈許的棕熊,就只能淪入犬狗之列。
碩大的體型以及那開山裂石的力量,最終沒能保住自己的家園,反而還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嘿嘿,這下什麼都有了,保暖的皮裘,鮮美的食物,以及遮風避雨的……樹洞。”展白很是高興,甚至忽略了身上那多出的數道傷痕。
近半個時辰的鑽木取火,終於為展白帶來了溫暖,同時也將黢黑的樹洞照亮,一時間竟平添了些許的溫馨。
鋒利的石頭,連砸帶割,四條肥美的熊掌已經在篝火之上流淌出金色誘人的油脂。
這一切又再次讓展白不得不感謝剛剛過去的十年時光,讓他學會了太多生存的技能。當然,感謝歸感謝,若是從頭來過,即便是街頭要飯,他也絕對不會選擇進入那片殘虛之地。
裹著熊皮,烤著篝火,吃著熊掌,習慣使然,讓展白忍著昏睡,開始思考總結之前所經歷的一切。
“那些黑衣人果然都壓制了實力,而且還是被強制性的。”
這是展白殺死第三個黑衣人,從他們那滿是不甘的眼神中,所讀出的資訊。
是不甘,而不是悔恨,這就有趣了。
如果說,傲慢的愚蠢導致了那些黑衣人最終的滅亡,可又是什麼讓他們有了那份愚蠢呢?
很顯然,是實力。
在強大的實力下,人們往往會懶得動腦子,所以在面對突然的逆轉時,也就無法及時應對,畢竟人所有的動作都由大腦支配,而如果意識都跟不上了,又何談抵擋。
一開始展白也是如此認為,可後來,他發現自己錯了,或者說,不完全正確。
黑衣人的強大,是完全超脫了武者範疇的,飛天遁地、隔空打牛,這些原本在武者中,都屬於神話的技藝,在他們身上卻是信手拈來。如果展白有這樣的實力,他相信自己也懶得用下三濫的手段。
如果說一開始,黑衣人的墜亡,還是輕敵使然,可後來呢?那些先驅的亡者難道還不能讓他們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