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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雙也反應過來,一把將蘇可拉到旁邊,自己傾身上去壓制住鄭太姨娘。
蘇可恍恍惚惚跌坐在地上,視線裡血紅一片,尤為��恕K�丈涎郟��艟捅淶靡斐G邐��
邵令航確實在門外,衝鬧,叫嚷,一腳腳踢著緊閉的門扇。涼兒哪裡受得住這樣的衝撞,身子一次次被彈開,卻又盡職的繼續頂著門。嚇得都哭了,看著蘇可的方向啜泣著喊著蘇可。
蘇可想出聲讓涼兒躲開,但是不等張口,外面的邵令航似乎是被涼兒過於淒涼和驚慌的哭聲給惹煩了,隨著砰的一聲響,半側的門扇直接從門框上掉了下來。涼兒被撞翻在地,抬眼的時候只瞧見大紅的官服掠過自己。
感受到邵令航幾步到了身邊,蘇可試著睜睜眼,但重新湧入的血讓她趕忙又閉了眼。她朝著邵令航的方向偏了下頭,極力平穩地說:“我沒事的,傷口不深,也不是很疼,就是剛才著急上火,血衝到頭上去,這才流了這麼多。”
邵令航哪還顧得了這些,蘇可的話都還沒說完,他已經將蘇可打橫抱了起來。
抬腿就要走,視線掃過大炕上被無雙壓在身下的鄭太姨娘。非常短的視線相交,鄭太姨娘出聲叫了句“侯爺”,隨後便被無雙用手捂住了口。
蘇可在與此同時摟住邵令航的脖子,聲音打著顫,略帶嬌嗔地說:“不行不行,頭好疼,快帶我離開這兒。”
邵令航不由分說,抱著蘇可便往外走。廊廡下站著許多下人,攔著他一路追過來的老夫人那邊的人,鄭太姨娘自己的人,還有三太太那邊聞訊趕來的人。這些人臉上的表情各異,人間百態不過如此。邵令航的好脾氣已經消磨殆盡,大吼一聲,胸腔震動,像是除夕夜一個引子極短的爆竹,在點燃的那刻就轟然炸了開來。
“都給我散開!”
眾人紛紛讓開一條路,垂著頭連看都不敢看。邵令航就近將蘇可抱到老夫人那裡,老夫人只是聽說偏院鬧僵了起來,沒想到蘇可竟然折損了自己,忙著叫人去請太醫。
蘇可昏沉之際,人偎在邵令航懷裡,手卻胡亂在半空中抓著。直到握住老夫人面板鬆弛的手,人才平緩下來,徐徐吐了一個字,“藥。”
老夫人疑惑了一陣,也不甚明白其意思。礙著邵令航在這裡,老夫人也不敢細問。
直到無雙和太醫前後腳過來,擦著滿腦門子的汗,站在床榻邊對蘇可說:“姑小姐,藥已經灌下了,往後不會再多話了。”
到了這會兒,才都明白,蘇可所說的藥,指的是啞藥。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到萬不得已,蘇可不想這樣。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鄭太姨娘的反抗卻出乎她的預料。毒啞她是不得已為之,想讓她嚐嚐田太姨娘的滋味而已,卻也不得不除了後患。
蘇可放下心來,所有的精神都耗光,人歪在邵令航的懷裡半是昏厥半是沉睡地閉上了眼睛。
……
意料之外的,蘇可一個夢都沒有做。這一覺好眠,不知天光幾何,年月幾何。
身邊有窸窸窣窣的聲響,睜開眼時,天色將晚,屋內陳設是梁府裡她的住處,看來最後還是將她送回了這裡。
隨後一聲笑,“令航守了你幾夜,你都不睜眼。倒是本王一來,你就醒了。”敬王坐在床邊的杌子上,穿著家常的石青色常服,戴著白玉冠,傾身過來,將蘇可抬起的手壓下去了,“少碰,傷口還沒好。”
蘇可的頭上纏著幾圈紗布,不知是勒的,還是傷口真的很深,現下反而比事發的時候還要疼。
“王爺怎麼過來了。”她也不拘禮,平躺著看向敬王。
敬王舒展了下眉眼,半晌才道:“來了了後事。”
“要,動手了?”
敬王眉目深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