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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看自己的樣子有點討厭而已。何況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別人把他當小孩子看。
哆哆嗦嗦地開了門,再用最後的一點力氣關上門。還在門外發呆的男人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猛地伸出一隻手來卡住即將關閉的房門,“等一下等一下!”用力地擠進半個身子來,“那個……我叫原謹吾,是上次打電話過來想要租您房子的。”
混沌的腦子裡終於有了一點印象。原……謹吾嗎?新來的房客好像是叫這個名字的,就是這個傢伙嗎?
眼前的男人堆著笑臉,卻掩蓋不住滿臉的緊張和焦急。信也想笑,是怕不租給他嗎?第一個打電話過來的就是這個傢伙,在那之後他就把電話線拔掉了。
面無表情地哦了一聲,信也鬆開房門;轉過身走了還沒有兩步,腳下一軟就跪了下去。
膝蓋的疼痛讓信也已經罷工的大腦又有了片刻的清明,感覺自己被那個叫原謹吾的傢伙抱住了。心想著:反正房間裡有人,就算死了也會有人通知警察。於是安心的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裡昏睡了過去。
信也是被噩夢驚醒的。夢裡的自己和一個面容模糊的男人翻滾在深藍色的床單上,強烈的痛苦蓋過了少許的快感,於是信也抓緊身下的被單,直到指節發白。恍惚中有人呼喚著自己,夢境裡卻是男人跨坐在自己臉上的發洩。信也拼命地朝著虛無的黑暗一把抓過去,然後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這時才算真正的清醒過來。信也抓住的是一個陌生男人的手腕,吐出來的穢物全數落在對方的襯衫上。
信也茫然地鬆了手,腦子裡還在回想:這個人是誰?怎麼會出現在家裡?男人已經慌慌張張地忙碌了起來。
“你總算醒了?還難受嗎?啊……我去拿毛巾來。要不要先喝一點水?”
男人一臉焦急地看著自己,手足無措的樣子讓信也有一瞬間的恍惚。以前每次醒來,都只能看著煞白煞白的天花板,等著時間把所有的疼痛和難過一點點帶走;就算追溯到再早以前,還和母親在一起的時候,受了傷,醒過來,也只能遠遠地看見布簾下母親走過的雙腳。
第一次在惡夢驚醒之後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站在身邊,信也突然覺得很不習慣,感覺……就像是夢還沒醒。
“原……謹吾?”信也想起了這新來的房客。看見那人身上一片狼藉,隨即又皺起了眉,“先把你的襯衫換掉再說吧。”
謹吾這才如夢初醒,從浴室裡拿了毛巾衝出來,又慌慌張張地衝回去,走到一半卻又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一臉的尷尬,“那個……我……我沒有帶別的衣服……”
所有的記憶回來了,腦子也變得正常起來。信也回想起當日的電話裡,原謹吾結結巴巴的解釋,離了婚,又被公司解僱,所有的積蓄都給了還在上學的女兒。這樣辛苦而悲慘的中年男人,也是信也選擇他的原因吧。對別人痛苦的漠視,以及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快樂,原本就是人類隱藏著的醜陋本性。
信也打量著侷促不安的中年男人,仰起下巴指了指一旁的儲物櫃,“那裡面是我的衣服,你先隨便拿一件吧。”
顯然是習慣了小職員生活的男人,臉上頓時顯露出受寵若驚的神色,一迭連聲道著謝,拉開儲物櫃,根本不敢仔細去挑,隨手揀了一件深色的襯衫,就又鑽進了浴室。
信也幾乎要冷笑出聲了。不是沒見過終日佝僂著鞠躬的人,很多時候自己也沒有什麼所謂的尊嚴。就像前一秒還在男人的身下輾轉承歡,下一秒卻可以讓另一個男人對自己露出諂媚的笑容。不過那個原謹吾,明明生活悲慘卻一臉的滿足,這讓信也有些好奇:那些所謂理想啊,幸福啊,這類只適合矇騙女孩子的東西,這個男人大概也是沒有的吧!若不是想討好自己,應該也不會浪費這麼多時間。
謹吾從浴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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