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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鐘相還把南宋政權稱為“國典為邪法”,“謂劫財為均平,病者不許服藥,死者不許行喪,惟以拜爺為事”。
一時之間,“人皆樂附而行之,以為天理當然”。在鐘相宗教迷信的蠱惑下,很多當地的貧苦百姓都成了狂熱的信徒。
鐘相“不分貴賤均貧富”的政策,固然吸引了大批的貧農,卻也激起了當地官府和富戶的恐慌,於是他們請來了一支半官匪部隊………孔彥舟。
孔彥舟原本只是相州的一個無賴,殺人為盜。
靖康元年,孔彥舟為了逃避官府的追捕,毅然應募從軍,一路憑藉軍功升遷至京東西路的兵馬鈐轄。
後來金軍入侵山東,他率領部屬向南逃跑,所經之地,沿途燒殺搶掠;未幾,接受南宋朝廷的委任,升任沿江招討使。
孔彥舟開始與鐘相打了幾仗,全部是失敗告終。
後來,他想了一個辦法,再與鐘相打了幾仗,讓自己的部屬假裝投降,詭稱“入法”;但凡捉獲鐘相的軍士,便用竹籤插在他們頭髮上,然後放回。竹籤上的題辭說:“爺若休時我也休,依舊乘舟向東流。
竹籤上題辭的意思是,我們兩軍罷手吧,我要往東邊離開了。
孔彥舟這分明是緩兵之計,卻也瞞得過鐘相。
鐘相喪失警惕後。孔彥舟軍在“入法之人”的配合下,一舉擊破鐘相寨柵,鐘相和妻子伊氏、長子鍾子昂等被俘。
孔彥舟搶得了洞庭湖的大批財物,又把種相和鍾子昂等人賣給了南宋朝廷,取了一大筆獎金後,竟然渡過長江,投靠了偽齊的劉豫。
鐘相死後,其餘部繼續在洞庭湖濱活動,其中最大的一支便是龍陽縣的楊太。
後來楊太找到了種相的小兒子鍾子義,實施“挾幼子以令舊部”。結果是,楊太把洞庭湖的勢力給重新統一起來。
楊太的年紀不大。荊湖一帶方言呼幼為麼,人們習慣稱他為楊麼
楊麼的能力很強,運氣很非常好。
他統管洞庭湖的時候,高宗皇帝才剛剛結束了上山下海的狼狽生涯,朝廷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陝西富平方向,關注並支援著張浚進行的國運之戰。
洞庭湖再鬧,也只是一小片浪花而已。他們翻看了一下升官花名冊,派去了一位同樣從江北過來的實力派人物前去征剿。
這位大人就是鼎、澧州鎮撫使兼知鼎州………程昌禹。
不得不承認。程昌禹是一個非常具有南宋特點的官員。
在金兵南下之前,程昌禹只是一個小小的蔡州知州;當金兵大軍壓境的時候,他並沒有任何的抵擋,直接棄城而逃。
當然,單單是逃跑並不能夠顯示出程昌禹的特點,望風而逃的官員多了去。程昌禹的厲害之處是,在離開之前。他把蔡州給洗白了。
程昌禹不但把衙門庫房裡面的錢銀給全部搬清,還下令屬下計程車兵們在蔡州城裡大肆搶掠富戶。
就這樣,程昌禹帶著無數的金銀財寶和大量的兵力,再加上一位叫小心奴的歡場女子,施施然南渡長江而來。
程昌禹的所作所為,已經把逃跑的定義給完全顛覆過來。甚至在不戰而逃和衣錦還鄉之間直接劃上了一個等號。
如此渡江,投入新宋朝的懷抱,讓建炎集團從上到小都高看一眼。
瞧瞧人家這官兒當的,回憶一下趙構過江時都衣衫不整,人家錦衣華服還有小蜜和保鏢。這就是素質!
考慮到程昌禹的手裡既有錢又有兵。南宋朝廷決定把剿滅洞庭湖水匪的光榮任務就交託給了他。
對於洞庭湖的水匪,程昌禹一點都不放在眼裡。
當然。程昌禹有他的得意之處。
無論是軍費糧餉、裝備、兵力數量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