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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太太去死也是願意的。”盧氏很滿意,笑著點頭道:“好,你果然是個好孩子。”舞陽的心猛地沉下去了。
西府裡忙著,東府的人也沒有清閒。
第二日中午,薛姨娘正在自己屋子裡做繡活,卻聽得有丫鬟來報說三奶奶有請,她心裡咯噔一下,慌亂不安地放下手中的活計,跟著來了正房院子。因著前段時候府裡各項事多周韻免了姨娘們的請安,所以,她已經許久不曾踏足這裡了。
她到偏廳的時候,周韻已經坐在主位上,手裡拿著一本簿子正在細看,見她進來,周韻笑眯眯招呼她坐,又叫佳玉去泡茶來。
薛姨娘很少一個人單獨面對周韻,以往不是菊芳蘇曉因就是綠衣紅袖出頭,她只需要縮在後面做背景就好了,如今一對一,無人可以遮擋,也無處可逃,著實艱難。她弓著肩低著頭慢慢挪進屋,行了禮,然後挨著椅沿戰戰兢兢坐下來。
周韻放下簿子,儘量親切道:“薛姨娘,最近可好?如今換季秋涼,夜晚更是寒氣陣陣,合該讓丫頭們好生注意著隨時添換衣物被褥才好。”薛姨娘唯唯諾諾應了,卻不敢接話。周韻知道她素來怯懦,也不以為意,繼續寒暄了幾句,可是薛姨娘仍是一副如臨大敵的緊張樣子,一點不見放鬆。周韻無法,只得言歸正傳,“聽說薛姨娘的孃家最近常跑醫館,不知是家裡哪位生了病?”
佳玉正上了一盞茶,薛姨娘眼睛看著茶杯,突然聽見這問話,便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全身震了一下,怯生生又驚慌慌地看向周韻,一雙小小的眼睛裡盈滿淚意,周韻無法,只得繼續維持溫和無害的笑容,像哄小動物一淳淳善誘:“如今薛姨娘也是蔣家人,若是家裡有什麼難處不妨說出來,或許能幫助一二。”
薛姨娘壯著膽子飛快地抬頭看了她一眼,又縮回去,幾不可查地搖了搖頭,一聲也不吭。周韻見她油鹽不進的樣子,很有些悶卒,若對方是個真有心機的人,只怕周韻還有法子來周旋一二,偏生薛姨娘性子卑微孱弱,毫無一絲相爭之意,她這樣的懦弱可憐才真真讓人頭疼。也不知當初三爺是因為什麼緣故將這樣一個人納為妾室的。
許是周韻皺起的眉頭嚇到了薛姨娘,她咬咬唇,小聲道:“是我孃親。”周韻總算聽到答覆,如釋重負,忙接著問:“是什麼病症?”“是……消渴症。”
周韻並不意外,她點點頭,溫和道:“這種病症極難治好,想必你家裡花了不少錢吧。”薛姨娘慢慢點了點頭。周韻便接著道:“想必姨娘也知道,我孃家母親也是得的這個病,確實是極難治癒。但是大夫也說了,消渴症病人食療吃藥還是其次,關鍵還是運動,身體經脈順暢,氣息調和,也就無大礙了。”
薛姨娘不知不覺抬了頭,一眨不眨看著周韻。周韻淡淡道:“所以,除了一般日常抓藥吃藥和適當的補品,我母親並沒有花更多的錢。一個月吃藥和補品滿打滿算也只二十兩銀子。”薛姨娘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周韻頓了頓,雖有些不忍,卻還是得繼續說下去,“我聽聞姨娘家為了給母親治病,一個月通常四五十兩銀子都不夠使,鮑參翅肚和大魚大肉大補之物照著一日五六頓的吃,這麼個吃法,對病人著實不好。”
薛姨娘甚是驚慌,低下頭眼神亂晃,周韻輕輕嘆了口氣,指著桌上的簿子說出最後的重點:“再者,姨娘為了給你娘治病,不但身上值錢的首飾都賣了,還把屋裡一應古董擺設但凡能搬動的都拿出去當了,這也著實不合規矩。”她語氣略加重了些,略帶責備。蔣家各屋的擺設全都登記在冊了的,若是不小心摔壞了也要用殘渣去銷帳領罰,從沒有消失無蹤的說法。薛姨娘平素行為良好,也從沒有人想過去查她屋裡的東西,也就沒發現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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