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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和其中的同謀也需找出來施以嚴懲!”她心中煩亂,語氣也強硬起來。
蔣世友從不曾見她對自己硬氣過,不免有些心慌失措,只是他也是個執拗脾氣,梗在心裡不吐不快:“那也別說她偷東西,一個女孩家,背上這樣的名聲,出去以後怎麼辦?再者,這樣會不會牽連太廣了?”
周韻眼睛一眯:“那說什麼?說她不是偷東西,是大半夜在府內偷……”那個人字她到底說不出來,“若是實話實說出來,只怕她還沒出這個門就會被唾沫淹死!若是被祖母知道,她老人家眼裡不揉沙子,到時候不但你我要受一頓責罰,只怕她連小命都沒了。”
蔣世友語塞,他幾乎有些遺忘了,這裡是古代,禮法嚴格,道德至上的古代。他是古板法學系出身的人,法無明文規定不為罪,法無明文規定不處罰;人權至上,這樣的信條几乎刻在了骨子裡。在他看來,翠珠道德上出了岔子,但是並沒有違法犯罪,算不得有罪的人。況且又是個嬌弱女子,可憐兮兮跪在那裡,他心裡就先軟了三分,卻忘了她的行為在現時這個社會是如何駭人聽聞。
周韻的做法,只怕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了。
他慢慢錯開視線,低下頭:“可是這樣,她以後怎麼做人呢?”莫說是古代,就是現代社會,一個有了案底壞了名聲的人也未必能有好日子過。
見他態度動搖,周韻語氣和緩下來:“三爺可知道這事情的嚴重之處?古往今來,皇宮大內除了宦官再不能有外男入內。這內院裡頭除了主人家,輕易也是不能讓男子入內的。如今翠珠不但和外頭人有了私情,還偷偷將人帶進了府裡,這男人必是買通了某個看門的媽媽才從外頭進來的,此事若是不嚴懲,今後若有人膽敢再放別人進來,倘被人拿住嚷嚷出去,三爺,我們闔府女眷的清白,就是跳到乾江也洗不清啊!”
她這番話說得蔣世友心煩意亂,他猛的起身,自己從衣櫃裡拿了一套潔白竹布中衣,只說道:“我先去洗了。”說完,便一陣風似地匆匆走了,帶的屋裡的蠟燭也飄忽閃動。周韻微微低了頭,手慢慢握成拳。
淨房的木桶裡放了半桶,猶有餘溫,靠門邊一個爐子上熱著一壺開水,澡巾皂夷都已備好。小几上還放了一壺茶。顯然是很用心很妥當的,可蔣世友享受著這樣的待遇,心裡的感動和溫馨卻悄悄變了些味。
待洗完澡回屋,周韻已經不在屋內了,桌上紅燭高照,床上玉簟已然用涼水擦拭過,涼而不冰,床邊几上放著茶水。她的體貼周到無處不在,可是此時,卻隱隱有些窒息之感。
原來,在這世間,自己還是孤獨的。蔣世友翻身倒在床上,拉過薄被蓋住了頭臉。
次日晨,周韻起身時照舊問了幾句,雅意道:“早晨起來去蘭廳廂房裡看了,三爺還在休息呢,帳子只扯掉一半,昨晚的蠟燭也燒乾了。”她有些不解地看著周韻,周韻卻只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今天繼續照看三爺,他有什麼吩咐照做就是。”
雅意垂首應了,正待要轉身,周韻突然又叫住她,雅意睜著大眼睛看過來,周韻轉回頭看著面前銅鏡:“好好照顧三爺,讓他高興些。”語調不是慣常吩咐的口吻,而是有些別的意味在裡頭。絃歌梳著她頭髮的手一頓,眼睛猛然瞪大。雅意愣了好半天,好像似乎想明白了她的意思,便搖頭道:“奶奶,我……”周韻抬手止住她,合上眼睛微微搖了搖頭:“你去。”雅意咬著唇,滿臉羞窘,淚水在眼眶中搖搖欲墜,幾乎是小跑地出了門。
絃歌焦急對周韻道:“奶奶,這……”
“不用說了,”周韻仍是合著眼睛,“繼續梳頭。”
這日的請安和平常一樣,只是請安的人有了變化,前幾日中暑不曾來的蔣家玥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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