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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岸】的人民就會在永遠純潔的秩序中各司其職、各安其位,實現自己的價值。”
“但是,你不要忘記了,任何主權都必須由具體的人來行使。不論概念意義上的公正是如何完善、完美,一旦實際操作時,本身就無法行使權力的抽象主權只能讓渡於代理人,即以人民公意的名義行事的人們。這時,自然法層面上的公意的屬性便不復存在了。”
“我說這些的目的,是害怕你繼續走下去,走上極端的狹路。”
“因為,你所理想的公意與秩序——是神法,而不是人法。”
“你知道日本為什麼回不到以前的日本嗎?”
“因為日本的民眾不是以前的日本人了。”
純潔的秩序,公正的良法,毫無陰霾的大義,這些都是不存在於此事的【幻想】。
但是這些東西,正是宗像禮司存在於此的【實感】。
我的使命,就是實現它。
“那個……我遇到善條先生的時候,其實有點焦躁不安。我直到去年都還是在警方的機動隊裡任職的……那裡有個很照顧我的前輩,因為我受了重傷,不得不告別這個職業……那個,說是贖罪也好……直到現在都是,我一直在想自己要能做點什麼就好了。”
“然後就,‘焦躁了’?”
“嗯。本來,我是想替自己的失敗做些挽回……但這一個月,看著善條先生背後,就覺得也沒什麼必要糾結於那些事了……”
“嗯……?”
“失去的東西不會再回來,但人卻還是可以從那一刻開始重新成長的啊……看到您的後背,讓我有了這個想法。”
我在門後聽到了楠原剛與善條剛毅這段談話,當時心中閃過一絲瞭然,不管是對鬼之善條也好,還是對我選定的鬼之劍的繼任者,他們的心情都明晰地印刻在那句話中。
雖然當時沒有說出來,後來也沒有機會對成為死者的楠原說出來。
——失去的東西不會再回來,但人卻還是可以從那一刻開始重新成長的啊。
這一句,雖然我早已明白,但是依然感觸頗深。
很久以後,我抓住了那個人的手。
身處絕望的他,手的溫度十分冰冷。
我對他說:“命運是流動的,即使是無法改變的命運,也會因為人的行為而有所改變。”
這句話,和那句“失去的東西不會再回來,但人卻還是可以從那一刻開始重新成長的啊”是同樣的。
當時楠原用這句話讓失去了信仰的善條重新振作了起來,如今我用相似的話將絕望的他拉出了漩渦。
——你會不會後悔?
對於這個問題,我則認為,後悔是最可恥的心情。
——楠原之死,Scepter 4的轉型,異能者科的全軍覆沒,這些我都沒有後悔。
我注視著高臺邊緣的那個人,在他即將躍下的那一刻拉住了那隻手。
——失去了所有的你。即便是落得了這樣絕望的境地,你還有未來。所以,你也不要後悔。
我壓下抽屜深處的畢業論文的初稿。
那份被比企谷老師打回重寫的初稿。
在我救下八田後的某一天,被他發現。
“很厲害啊!這是宗像寫的嗎?”
現實主義的外衣被扒開,這個人是第一個人,是觸及到我的內在的第一人。
他找到這份初稿,全然是偶然、巧合,不存在任何目的性,甚至連我本人都遺忘了那份論文。
當時,八田說出的話,沒有考慮任何東西。他並不聰明,無法像別人那樣聽懂我話語中的言外之意,但是正因為聽不懂,也不會犯“誤解宗像是一個現實主義者”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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