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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清咳了幾聲,不甚自然地開口道:“我前幾天遇上了一個故人,她——無兒無女的,我想接她來家裡住一段時間再做打算。”
“女的?”杜俊昊忽然問道。
“是。”杜正軍第一次被兒子這般質問,臉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杜俊昊隱約猜到了一個答案,能讓他有這樣的表情除了她還有誰,“是不是那個叫英子的女人。”
“你這是什麼意思?”誤解了兒子的意思,杜正軍一拍案桌,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你是怎樣知道的?”
杜俊昊臉上不知道是喜是悲,一聲不吭地退出書房,過了不到五分鐘又回到書房,手上多了一個樟木盒子,“你看完這個就知道前因後果了。至於你想怎樣處理,隨便你,我都沒有意見,只是麻煩你親自去告訴媽媽一聲,以慰她在天之靈。”
杜俊昊說完,轉身離開了書房,大步走出大廳,毫無眷戀地離開了這個家。
杜正軍的手忽地不聽使喚,顫顫巍巍拿起系在拉手上的鑰匙,開啟了盒子,裡面是一個白玉戒指和一本記事本,戒指依舊溫潤,書頁卻已泛黃。
杜正軍掙扎了半響還是開啟了記事本,看著,看著,眼睛溼潤了,不知道是為了誰,但他的妻子,在這個時候才算徹底懂了。
說起來,他和英子的認識是在他下鄉的那段歲月。
當年魚肉鄉里的惡霸看上了如花似玉的英子,不斷使手段逼迫她嫁給自己。英子是個有血性的女子,硬是頂著壓力沒有低頭。
有一次那惡霸使了點見不得人的手段,差點毀了她的清白,英子一氣之下找到了當時還只是個小兵的杜正軍,杜正軍,並表明了心意,也將清白的身子給了他。
可沒想到那惡霸不知道從哪裡收到了訊息,不僅害死了英子的娘,也狠狠地告了他一狀,而英子在好心人的幫助下連夜逃走了。
從那以後,杜正軍便一心蒐集那惡霸魚肉鄉里的罪證,終於在離開前扳倒了惡霸,而英子卻從此了無音訊。
當時他曾告訴過英子他家裡大概的地址,所以休假的時候懷著希望回了一趟家,仍是不見她的蹤影。
後來搬了家,杜正軍也曾託戰友幫忙找過她,終究是一無所獲。他蹉跎了好些年才在母親的催促下結了婚,結婚之後,他也慢慢將尋人的心思放了下來,一再騙自己說她應該已經有了個好歸宿,也許在某個他不知道的地方幸福地活著。
只是沒想到,真的沒有想到,她真的有來找過自己,但母親害怕她誤了自己的前程所以將她拒之門外,怪不得當年母親突然說要搬家。
只是沒有想到妻子也知道她的存在,但是那時他已經答應了娶她,所以她即便知道英子就在原地等她也還是選擇了沉默。怪不得妻子臨終前欲言又止,只是將遺願託付給兒子。
當時她看著英子苦苦尋找他的下落,竟被母親輕輕幾句便放棄了告訴他真相,所以才在他的追問下有了閃躲。
他都沒有懷疑,一個是至親的親人,一個是至好的戰友,怎麼會懷疑。她可以臨終託付遺願,她可以內疚餘生,但他,連恨的資格都沒有,因為他才是那個最可恨的人,以英子的聰慧,怎麼會沒想到該去哪裡找他呢,但是他生生錯過了,一錯就是這麼多年,是他負了她。
又是這個墓園,又是那個守墓人,又是一個清冷的早晨。
兩人站在墳前,安靜得只剩下風吹的聲音,緩緩地掠過竹林,發出似嘆似怨的綿長音調,令人感覺到份外陰冷。
“文卿,我苦命的女兒啊,你怎麼那麼狠心拋下我一個人在這個世上,連我去陪你都不許。文卿啊,是我對不起你,你不是一直很想見你的父親的嗎,今天我把他帶來了,是不是沒給你丟臉。文卿啊,你說你的女兒還沒死,可在這裡陪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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