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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光也是一副同道中人的意思,齊鐵嘴則是又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他哪裡不攻了,明明霸氣側漏好不好。
三月了,桃枝上都冒出了小小的綠芽,可陽光還是涼涼的沒有暖意,一陣風過能惹得人一陣瑟縮。梨園外正對著二月紅梳妝的木屋的大樹上,陳皮懷裡抱著個酒罈子目光落在正對鏡描眉的師父身上,這些天來陳皮一直靠劫掠路人得來的錢買酒度日,可他再悽慘再狠毒,師父竟真的不再管他了。
如今的他就是隻被丟棄的喪家犬,陳皮狠狠的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嘶”他倒吸了一口冷氣,背上開始癒合的傷口因為他連著幾日的酗酒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這些日子裡二月紅似乎真的走出了丫頭走了的悲傷,丫頭的頭七過了沒多久,二月紅就開始打理紅府的盤口和生意,以雷霆手段處理了之前因陳皮做事太霸道而得罪了伺機算計他與陳皮的夥計,又順著這條線索把去年秋天來梨園鬧事被陳皮剁了手指一直懷恨在心也參與了的幾人一齊處理了乾淨,其實二月紅不是不許陳皮殺人,畢竟他們乾的就不是什麼乾淨的勾當,只是無法接受陳皮做的那麼狠絕,立個威就將數百條人命不當回事,得了空,二月紅又開始在梨園登臺唱戲。
可一直默默跟著二月紅的陳皮很清楚,師父不是個因為愛人死了就要死要活的人,但用生無可戀應該更確切,現在的師父明明還風華正盛卻像是個遲暮老人一般,躺在搖椅裡抱著壺清茶就能坐上一個下午。丫頭在他的心裡扎的根太深了,就算陳皮能將丫頭從二月紅心裡拔出去,也一定會將二月紅的心撕扯的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二月紅輕輕放下手中的眉筆,鏡中的人眉目被墨色油彩拉的細長眼角渲染開的嫣紅像是在美麗的臉頰上開出一朵絢麗奪目的花來,今日要唱的戲目是霸王別姬,是他最喜歡也最拿手的。可他起身的那一刻卻幽幽的嘆了口氣,他一直都知道陳皮這些天一直都跟著自己,不敢離得自己太近,就那麼一直遠遠的徘徊著。
陳皮遠遠的聽見了鑼鼓的聲響,又是一場悲歡離合的故事要開始了,師父的扮相那麼美在臺上一定美的更驚心動魄吧。。。
“咯吱”側門被人從裡面開啟,一個賊頭賊腦的人影閃出來,富貴不太確定的叫了幾聲陳皮的名字,陳皮從樹上翻身下來把那小子嚇的腿都軟了。
“唉媽呀,嚇死人了。”看著正拍著胸口一臉驚魂未定的富貴,陳皮懶懶的問了句,“你找我幹什麼?”
富貴眼珠子賊溜溜的一轉,連忙說道,“是二爺讓我來找你的,其實二爺趕你出紅府是想護你周全,你在紅府的盤口上得罪的人太多了,而且以你現在的本事再待在二爺身邊就太浪費了,再說。。。”
“我師父的原話究竟是什麼?”陳皮不耐煩的打斷他的長篇大論,富貴只好老實回答,“二爺讓你走。”看著陳皮一點點黯淡下來的神色,富貴忙解釋,“二爺現在就是在氣頭上,等過一段時間你再回來二爺一定會原諒你的,你別不信,喏,這是二爺讓我給你的,二爺還是關心你的。”
陳皮接過他遞來的一盒青花白瓷的小藥盒,瓷器冰冰涼涼的觸感像極了師父的指尖,他心裡輕輕一漾,師父終究對他還是有殘留的舊情的。
“啪”陳皮丟了個錢袋子給富貴,這是他身上最後的錢,“還了欠賭坊的錢,以後別再去賭了,你爹老了就你這一個兒子,好好孝敬他。”
富貴接過錢袋看著陳皮漸遠的身影,忽然心裡酸酸的,這次陳皮是要真的走了,二爺這是何苦呀,他這些年在梨園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陳皮對二爺的一腔心思,那真是將二爺當成命一樣的護著。
四月底已是春末,紅府裡卻是一片繁花似錦,院子裡最豔麗的西府海棠和最優雅的垂絲海棠都交替盛開,二月紅從花樹下走過黑髮上肩頭上便落了片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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