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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一杯。冰鎮的。”
“後悔嗎?”我問。眼睛盯著她打響指的那隻手,有那麼一會兒我懷疑那纖弱的兩根手指竟然能碰撞出那樣響亮、生脆的聲音來。不,不是碰撞,而是磨擦。
“後個屁的悔呀。只要離開學校離開家,我他媽的做什麼都願意。”她笑了。她一說粗話就容易發笑。在我們的四周圍,到處都是諸如“表子養的、你他媽的、媽的X、無聊、鬱悶”之類的粗話。我也常說。這似乎是一種風尚,至少自我感覺要比某些附庸風雅要坦然。
“你說,真正的監獄、牢籠是不是就是學校和家這兩處?”小曼的聲音笑得有點喑啞。但的確能感覺到那聲音裡有一種獲釋的自由感。
“有可能,生活裡處處都是牢籠。”我說道:“也許包括母親的子宮在內。”
“我剛出道時,還算單純的。只是跟人喝喝酒、跳跳舞,最過份的舉動只是讓人摸摸屁股和胸部,不給點好處讓那些臭男人,我就沒辦法吃安穩這碗飯了”。她看著我:“我也想再多給自已添一樣兒唱歌的,可是不行,我的聲音像破竹子的聲音,就像那個臺灣女明星劉雪華一樣。呵呵,這真是命呢。我天生就是個做妓的料。”
小曼說話的聲音的確像極了港臺明星劉雪華的聲音,低沉而喑啞,彷彿是被香菸長期給薰染出來的。聲音裡摻著細砂礫似的。小曼的聲音跟她的年齡極不吻合。
“和人第一次上床也是因為被人下了藥灌醉了才幹的。”她說:“那是我們老闆做的手腳。”
“幹嗎不告他?”我說。
“告個狗屁呀。警匪一家親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告了我還能在這裡混下去嗎?”她說:“再說了,人家也不是白乾,人家幹完後,一甩手就是一匝人民幣,足足五萬塊呢,差不多是我老媽三、五年不吃不喝掙的工資。我何苦跟錢過不去呀?我記得那天晚上,我邊哭邊數著那五萬塊錢,數著數著竟破涕而笑。我足足坐在床上數那匝老人頭數了三遍,加起來數了整整一個小時。我這輩子從來就沒有見過那麼多的錢,五萬塊呢。”她伸出兩隻手指,笑道:“呵呵,我們老闆說我是遇到了一個傻瓜。我自已也不清楚那人的來歷,後來才聽說是一個初來內地的臺商,五十多歲,臉上卻一點摺子也沒有,但胖得沒法形容。胖得把他的那命根子都埋進脂肪堆裡去了。”她拿著酒杯搖晃了幾下,哼地一聲,“其實那傢伙開價是八萬塊。商人就是俗,什麼都用上‘8’。那三萬塊讓我們老闆給黑了。難怪我平時跟老闆聊天時,她總要問我是不是‘鑲金的’。我開始不懂什麼叫‘鑲金’,後來才知道原來是Chu女的意思。”
“說你信不信,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靠陪男人上床這樣的事兒。我最初以為做吧檯小姐只是陪人喝喝酒、聊聊天、跳跳舞,或最多讓人摸摸就完事兒。有吃有喝有玩有樂多好呀。我想得太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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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信,沒一個女孩願意幹這個的。”我面無表情,而後趁機說:“你如果現在放棄也還來得及呀。去開個花店、弄過小攤位,日子也不難過下去的。”
“我也有這麼想過的,還真地就弄過一個花店來開。但不到一個月,就關門大吉了。生意不好不壞,沒怎麼賺,倒也合心意。只是因為我受不了一天到晚拴在那兒,哪裡好看好玩的都跟自已沒關係似的,一點都不自由。不過呢,倒是過了一把兒老闆的癮。呵呵……”小曼有意避開我的勸告。我看出她不喜歡聽這樣的勸告的話。她臉上分明表現出對勸戒的懷疑表情。有誰還比老師和父母的話誠懇的?
我不再勸說了。至少目前不說什麼。說了也白說。都幹了快十年了,雖說有許多的職業是人們所不喜歡的,可到底也是叫人上癮的。
“我把我的Chu女身賣了八萬塊,算是天價呢。這是我同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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