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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什麼呀?”代星兒又摁亮麻床頭櫃上的檯燈。手支撐著頭,看著我問。
“十五號呀……”我說,“裝什麼算啊……”我伸出兩隻章魚一樣的手,撓她的腋窩。她氧得不行,承認了。下床從一個抽屜裡拿出一個小白片。手機號,“這是專門用來給你發資訊的。”
“難怪,我怎麼總打這個號,沒人接呢。”我拉她過來,“愛我就大大方方的,還搞地下活動。跟從前一樣,一點都沒變。”
“擔心你看不上我唄。你想啊,你是大學生,又有那麼好的職業,我哪配呀……”她訕訕地,突然笑了,“現在可不了,你什麼都不是,這多好。我可以光明正大、堂堂正正,想怎麼愛你就怎麼愛你。”
“要是我現在還是演員,而且是一個名演員呢?”我問。
“那我就跟教授好一輩子,不做那事也行啊。”代星兒咯咯咯地笑起來:“將抗日進行到底!”
“守活寡?我可不信!”我們又瘋鬧起來。
雪晴和小馬在聖誕節這天如期舉行婚禮。婚禮很體面,也很排場。伍的朋友從法國回來了,伍拒絕和朋友共同經營影樓,決定離開武漢這座城市。迎風自然是要同伍一起走的。
倪彎也終於不念什麼歷史系了。跟我當初一樣,自已擅自作主,背叛父母,同時也背叛理想。她向學校交了退學書,去參與中央電視臺的主持人的全國性競選活動。結果落榜了,卻一點也不懊悔,照樣有說有笑,照樣去滾石做主持。一個多月後,接到山東某電視臺的一封邀請函。倪彎被這個電視臺看中了,四月分就要“北遷”了。接到山東某電視臺那邊兒的邀請函時,我獨自約倪彎去一家酒吧去喝酒,算是慶祝,也算是為她餞行。就我們倆個人。
“幸虧沒給機會讓你愛上我,不然啊,你就沒有機會跟歷史系告別了。”我舉杯與她碰杯。
“那可不一定。”倪彎喝得有幾分醉了,臉上現出紅暈,“如果你給我機會,沒準咱倆現在成雙成對。告訴你,我們女孩才不會為理想放棄愛情呢……不過呢,我真的做到了信守條約呢,絕不會對自已喜歡的男孩死纏濫打。愛情是要兩廂情願呢……”
“咱就不說這些了,好嗎。來,乾杯。為往事幹杯,為……”我一時說不出詞兒來了。
“為還沒有發芽便被消滅於萌芽狀態下的愛情乾杯。”倪彎端起杯子,接過話去說。
我再也說不出詞兒來了。說實在的,我是有點兒愛倪彎的。我想,假如我那天沒去“洛科咖啡廳”,也許我的女朋友就是倪彎。
元月初,伍和迎風離開了武漢。四月初,倪彎也走了。我記得他們三個在離開的那天,陽光明媚,藏了一個冬季的春天的身影終於顯露出來了。
新的一年接連迎來兩次朋友的離別,心頭雖感有點悲傷,但想起前天早上在報上看到關於章言要來武漢簽名售書的訊息,我的傷感很快就淡下去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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