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第4/5 頁)
她,才會這般百依百順。
時光流轉,她才慢慢明白,除了這個“好”字,她根本走不近他的心。他對她的縱容和依順,如同他溫潤如玉謙謙有禮的外表,只是欺騙世人的一種手段。
可悲的是。掙扎了這麼多年,糾結了這麼多年,她依然放不下,丟不開,最終還是寧願這樣被他欺騙一輩子。
月容眼中水霧蒸騰,不想被王墨看穿,她當即垂首撥轉了馬頭,朝城內疾馳而去。
看著月容策馬奔騰的背影。那強勢倔強背後的脆弱,令王墨心中一痛。他什麼都可以給她,除了心。而她,卻分明是除了心,什麼都不要。
人心真是一種詭異的事物。越是求不得的,卻越是執著。月容如此,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王墨嘆息一聲,驅趕駱駝追上駝隊。
待王墨行至疏桐身旁時,她忽然側首笑問:“月容姐姐這般放不下公子。為何不一起同行?”
“人生殊途,各有所歸。”王墨抿唇道。
沒料到王墨答出的話這般深沉,疏桐不由得一愣:“公子說的。是‘天下同歸而殊途’這個意思麼?”
王墨亦愣了愣。隨即唇角牽起一絲笑意:“桐兒也喜歡起這等文字遊戲了?”
疏桐不得不承認,縱然王墨的笑容很假,可看久了,卻也有些看順眼了。若他不是王愷的兒子,或許,自己也難保不會像月容、青竹一樣。被他迷得七葷八素。
兩支駝隊沿著北河日漸萎縮乾枯的河道,不斷向大漠深處行進。
黃沙漠漠,天高地曠,這種人如塵芥心寬天地的情懷,卻是在中原難以感受到的。
一路上。石拓頗得靈感,每每還在駱駝背上趕路就命人拿來紙筆。且行且思,且吟且記,譜下了許多曲子。待到宿營地時,他便將白日記下的琴譜在“絕響”上演習,讓疏桐和王墨點評。
疏桐自是認真傾聽,結合自己的切身體會給出意見和建議。唯獨王墨,屢屢以自己不懂琴律笑著推諉,不置一詞優與劣。
這日,石拓終於忍不住道:“天地間的聲響,並不以是否懂得琴律來判優劣。譬如春雨潤物秋風捲簾,譬如夏日蟬鳴冬夜雪舞,聲韻入心,令人覺得愉悅美好,便為音律的上品。音律同此,若我奏出的琴音令子夜覺得恰如所思恰如所感,那便是上品;若我奏出的曲子令子夜覺得亂耳煩悶不堪其擾,那自然就是下品……”
篝火旁的王墨,一邊聽著石拓關於音律品評的啟迪之語,一邊啃著手中乾硬的饢餅,眸中笑意淡淡。
說完長篇大論後,石拓便又追問道:“子夜聽了我的琴曲,究竟是何感覺?”
王墨費力嚥下口中的食物,抬首看著石拓,一本正經道:“我的感覺就是,若這沙漠裡的泉水也能和展延兄的靈感一般洶湧,我們這一路就舒適多了。”
“呵呵。”聽了王墨的話,旁邊的疏桐忍不住輕笑出聲,隨即將手中的水囊遞了過去。
石拓卻似並未聽出王墨話中的諷刺,反倒一拍腦門道:“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清泉、綠洲,這才是最絕妙的意像啊!”
說罷,他轉身對身後的石守則急道:“快,快拿紙筆來!”
王墨的一塊饢餅尚未啃完,石拓便急筆落紙,寫完了一首曲譜。他將手中狼毫一把扔進沙堆,隨即命人滅了篝火聽他奏琴。
火堆一滅,四周便陷入一片清寂。
石拓的琴音在寂靜中起調,低沉,乾澀。單調的節律,如同白日駱駝肥厚的腳掌踩踏在沙石上的聲響,沉悶之中,帶著深深的倦怠。
疏桐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方才見他那般激動,還以為他在王墨的話語中得了靈感寫出了什麼好曲子,卻竟是如此令人煩悶。
琴音卻在這乾澀滯重中,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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