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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山巒間呼嘯,但他們不在乎,因為他們吃得飽飽的,身子很暖和,穿著由捕獲來的獵物製成的獸皮衣服,而且,還有一本小說可供他們消遣。
斯蒂芬·金所寫的關於失眠的小說。
“她會在路途中讀給你聽,”莫斯·卡佛說,“在你們要趕的最後一程路上,上帝啊。”
是的,羅蘭心想,聽的最後一個故事,趕的最後一段路。一條通往坎-卡無蕊的路,通往黑暗塔的路。這樣想想也不錯。
南希說:“在這本書裡,血王指使艾德·深紐去殺死一個小孩,名叫派屈克·丹維爾的男孩。就在襲擊發生之前,派屈克和他的母親在等待一個女人前去演講時,這個男孩畫了一幅畫,你可以看出來,羅蘭——顯而易見,血王被囚禁在黑暗塔的頂層。”
羅蘭驚得從座位裡跳起來,“頂層?囚禁在頂層?”
“彆著急,”瑪麗安說,“放鬆點,羅蘭。凱文派經年累月在分析金的作品,一字一句,以及每一條相關資訊,並且,他們所得到的這些結論都會傳達給新墨西哥州的美好意願者。儘管這兩個團體的成員從未見過面,但你可以說,他們是完美的合作者。”
“倒不是說他們的意見總是能達成一致。”南希補充了一句。
“他們當然不一致!”瑪麗安激憤的口吻似乎超出了她作為爭論者之一的身份,而更像是個仲裁者。“但是,他們在某一點上達成了一致,那就是說:金在寫到和黑暗塔相關的事物時幾乎總要加以偽裝,而有時那些偽裝卻什麼意思也沒有。”
羅蘭點點頭。“他提到這個,只是因為下意識地總是在想這個,但有時就會陷入無意義的胡言亂語。”
“沒錯。”南希應道。
“但顯然你們並不認為這整個故事是在胡說八道,否則你們就不會把書送給我了。”
“我們當然不那麼想了,”南希說,“但是光憑這本書,並不能確認血王本人已經被囚禁在塔頂了。不過我猜想這很有可能。”
羅蘭想到自己一直都相信血王被關在了塔外,類似於陽臺的什麼地方。這到底是貨真價實的所謂直覺,還是他的私心所願意相信的呢?
“不管怎麼說,我們認為你們應該去找找這個派屈克·丹維爾,”瑪麗安說,“多數人認為他是真實存在的人物,但我們無法在這邊找到他的蹤跡。也許你們可以在雷劈找到他。”
“也可能得走出雷劈。”莫斯加了一句。
瑪麗安聽罷也直點頭。“根據金在《失眠》中講述的情節——你可以慢慢看——派屈克·丹維爾年紀輕輕就死了。但那未必是真的。您明白嗎?”
“我不敢保證我能明白。”
“當你找到了派屈克·丹維爾——或者是他先找到了你——他可能還是個孩子,像這本書裡描寫的那樣,”南希說,“也可能,老得像莫斯叔叔。”
“要是像我,那就太糟啦!”老人一邊說一邊得意地咯咯笑起來。
羅蘭又拿起那本書,盯著封面上的紅白雙色,再舉起來一些,以便眼光落在那個他不認識的書名上。“這肯定不只是個故事?”
“從一九七〇年起,當他在打字機上敲下第一行字:黑衣人逃進了茫茫沙漠,槍俠也跟著進入了沙漠,”瑪麗安·卡佛說道,“斯蒂芬·金幾乎就不再寫任何‘只是故事’的故事了。他自己也許不相信,但我們信。”
但是經年累月和血王打交道,會讓你們欣然接受暗無天日的道路,但願這能讓你們高興。羅蘭心想。他大聲地說,“如果不只是故事,那又是什麼?”
回答他的是莫斯·卡佛。“我們覺得,這可能就是瓶中信。”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就像是——冰芯——羅蘭聽到了蘇珊娜令人心碎的迴音,剎那間,他迫切地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