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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嬰兒舉起胖乎乎的小拳頭,張開手掌,並抬了抬手:平身,奴隸,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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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在什麼情況下,你最好不要‘使勁想’。”不速之客說著,又走近了一步。“他們知道你在這裡,況且,羅蘭聰明絕頂,鬼點子很多。有一次他跟上了我,你知道,我當時想自己一定玩完了。我真那麼想。”這個有時會稱呼自己為弗萊格(在塔的另一層,他以這個身份摧毀了整個世界)的男人從裝備包裡取出花生黃油和餅乾。剛才他向自己的新首領徵詢過了,而嬰孩(儘管餓得前胸貼後背)如帝王般首肯了。現在,沃特盤腿坐在地板上,大口咀嚼,自以為受到“思想帽”的庇護,根本沒有意識到已經有人入侵到他的頭腦裡,他只知道自己的確在接受全盤考查。只有當這種考驗徹底結束時,他才會真正安全,但是其後——
莫俊德將胖乎乎的小手抬起來,在空中劃出一道優雅的曲線,那是一個問號。
“我怎麼逃脫的?”沃特問,“哦,任何騙子在那種情形下都會像我那麼做——告訴他事實!把塔指給他看,至少是其中的幾個層面。那可把他嚇壞了,真是恰如其分,而就在他全心投入這番新景象時,我從他的書裡撕下了一頁,催眠了他。當時我們是在一條時間的細道里,有時候時間會從塔裡扭旋而出,好像一條細管子那樣,而就當我們在那個荒瘠之地交談時,圍繞我們的世界繼續向前挪動,沒錯!我帶了很多骨頭——人骨——所以當他睡著時,我把自己剩下的衣服給骨頭穿上。那時我可以殺了他,但如果我那麼做塔會怎麼樣呢,嗯?還有對你,又會怎樣呢?你就永遠不會有機會出世了。莫俊德,這麼說很公平,因為我讓羅蘭活下去、再讓他抽出三張牌,所以我救了你的命,甚至在你還沒在孃胎裡成形之前,我就是這麼逃了一命。我溜走了,去了海灘——感覺像放假了,嘿!羅蘭到了那兒以後,朝著三道門走上了他的路。我走了另一條路,莫俊德我親愛的,所以現在我到了這裡!”
他大笑起來,滿嘴都是餅乾屑,噴得下巴上、襯衫上都是。莫俊德微笑了,但他其實厭惡極了。他就得和這麼個傢伙共事嗎?這個?一個咬著餅乾狼吞虎嚥、唾沫橫飛的白痴,被自己過去的功績燒昏了頭腦,以至於對眼下的危險毫無感知,莫非他已經知道自己的防線已被攻破?眾神啊,他活該去死!但在那之前,他還需要他做兩件事。其一,得知道羅蘭和他的朋友們去了哪裡。其二,便是餵養他。這個白痴能幹好這兩樁差事。而且,讓他辦事不是挺容易嗎?唉,沃特也老了——都老糊塗了,所以自信滿滿——但他過於自負,根本意識不到這一點。
“你可能在想,為什麼我來這裡,而不是為你父親效勞,”沃特又問,“是不是?”
莫俊德才沒想這個呢,但他還是點了點頭。他的胃都餓得疼了。
“實際上,我確實是在為他效勞。”沃特說著,露出他最迷人的笑容(但被牙齒上粘著的花生黃油攪和了)。他也許曾經獲知,任何以“實際上”開頭的論述其實總是謊言。沒別的了。太老了,所以不知道了。太自負太狂妄了,所以不知道了。太愚蠢了,所以記不住了。但他仍然是機警的,這和以前一樣。他可以感受到這嬰孩的能量。是在他頭腦中嗎?在他腦袋裡翻箱倒櫃一般搜查?顯然不是。束縛在這嬰孩小小身體裡的東西是強大的,但顯然還沒那麼強大。
沃特殷勤地往前靠靠,環抱住膝蓋。
“你的紅色父親……生了點小病。這也難免,他和塔貼得這麼近、又生活了這麼久,還費盡了心思,我對此毫不懷疑。現在責任落到了你身上,你要完成他所開創的一切。我來就是為了幫助你完成大業。”
莫俊德又點了點頭,似乎被取悅了。他的確很高興。但是,唉,他也很飢餓。
“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