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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彥婉歷來知道林氏的心病,便安撫地道:“太祖母賞下的茶,怎可隨意贈人?我一直留著呢。”停了一停,又續道,“女為父守喪,這些享樂之物,須待到釋服後方可享用,如今卻不好拿出來。”
林氏聞言,頓時心下大慰,深覺女兒做得很好,便道:“還是我兒守禮知事。”
秦彥婉見她心情轉好,想了一想,便又委婉地道:“母親,六郎那裡……母親最好也管一管,勿要逾越了禮制。”
秦彥恭雖只有三歲,終究還是秦家郎君,而林氏對他卻顯然有些溺愛,據說前兩天還叫人給他熬了雞湯。
秦府如今正逢重喪,去逝的秦世章不只是林氏之夫,更是秦彥恭之父,他二人服的乃是最重的斬衰。禮制有定,斬衰期間,百日卒哭前只能朝暮各食一溢粥,卒哭後可疏食水飲,小祥後可食菜果,大祥後可用調味,除服後才可恢復正常飲食。
如今百日尚未過,林氏便給秦彥恭熬雞湯喝。萬一此事傳了出去,世人不會說林氏心疼愛幼子,只會說秦家不尊孝道,有愧士族之名。
秦彥婉的一片苦心,林氏卻似乎並不領情,隨意地道:“阿瞞還小,不必謹守這些。”
秦彥恭小名阿瞞,還是秦世章親自起的。
秦彥婉見狀,不好深勸,只得作罷。
此時又有僕婦來稟:“夫人,裝裹已畢,夫人可須檢視?”卻是將那落水老嫗的屍身收殮好了,其實也就是拿席子裹起而已。
林氏正忌諱著,哪裡耐煩看這些,皺眉道:“我不看了,你們先送去外頭,看她有無家人,若有便叫他們領去,若無便找人埋了。”
那僕婦領命欲去,卻被秦彥婉叫住了。
林氏便問:“怎麼了?我兒還有事吩咐她做?”
秦彥婉緩緩地道:“我有些話想問一問。不知那老嫗是如何落的水?井邊又是如何情形?”
那僕婦忙恭聲道:“那老嫗恐是失足滑倒落了井。方才我去看過了,那井邊極滑,還有好些冰,我走著都打滑。”
秦彥婉點了點頭,又向林氏看了一眼。
林氏聽了那僕婦的答話,猛地省起一件事來,忙吩咐道:“如此,你派幾個管事去將此事稟報太夫人並西院夫人,再派些僕役往各處井邊、橋邊還有池子邊撒上碳灰,若不夠,便找些舊年的棉絮鋪上,莫要再叫人滑倒了。”
死了個僕婦也不算大事,林氏並沒想要瞞著,派人去各處通稟一聲,也是謹防此類事情再次發生。她掌著中饋,做這些是應該的。
見她佈置得很是妥當,秦彥婉便彎眉道:“母親謹執饋爨,如此極好。”
她方才就是想要藉機提醒母親的,見目的達到,便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林氏的指令下發不久,東籬便也來了幾名僕役,將院子臨水的幾處地面皆撒了碳灰,又有僕婦專門向秦素稟報了此事。
事情已然過了明路,錦繡便來了精神,跟在那僕婦身後問東問西,又不顧嚴寒去了外頭。
秦素實在懶得管,由得她花蝴蝶一般滿園子亂竄。
也難為錦繡識得的人多,不消半個時辰,便將事情的始末打聽得一清二楚,又獻寶似地跑到秦素跟前細說了一通。
“……那老嫗是個孤老,家中也沒甚麼親人,可憐得很,一直就管著掃東晴山莊的院子。因她有了年紀,二孃憐她年老,便只叫她幹些輕省的活計,不令她勞累。二孃一片善心,卻不知這老嫗為何偏要去邊汲水的,又偏偏滑倒了,二孃這會子還在傷心呢。”錦繡細細地說著,一面便在爐邊烤著手,臉上還餘著凍出來的紅暈。
秦素此時方貼了膏藥,正坐在榻上歇息,聞言便順著她的話道:“天太冷了,又總下雪,地上確實滑得很。”
錦繡立刻介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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