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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間賜下的考驗,祖先以無上的勇氣與意志,證明了自己生存的資格,之後獲得的獎勵,便是東部的霆江與西部的弘河。而自古以來,這兩條生命水脈一直或大或小地發生水患,就是為了提醒世人,不要忘記當初的美德。
而雪顛笑談,是指兩百多年前太平盛世之時,一個愚蠢的裘蒙族野心家,妄圖以控制雪顛的水脈之源來控制天下的事情。這個名叫“堂”的野心家,究其一生,用了很多方法,卻始終無法以人為之力撼動自然,達到目的。起初,人們緊張地關注著堂的行動,然而,當堂一次又一次地失敗後,人們的關注漸漸變了味道。
比如,下毒威脅——投毒在相當一個量以下時,根本沒有效果,而加量的話,卻是未傷及別人先毒了他自己本就少之又少的生存之地;斷水威脅——趁枯水期時,堂修壩截斷了上游,但可惜的是,中下游依然還有水,更可笑的是,春汛時,他費力修的截流堤壩,根本沒有攔住千丈冰川傾瀉而下的融水,直接被沖毀;洪水威脅——即,春汛時人為引發更大的冰川傾瀉。雖然有了經驗,堂的堤壩修得結實了些,攔了些水後才崩塌,然而,最終攔蓄冰水產生的洪峰,在還未出雪顛卻莫名地消失一半。
凡此種種,人們大都不知道原因,只覺得堂愚蠢可笑。——當然,實際上,堂的行為未嘗不代表了一批人內心的隱欲,只不過,堂切實地做了,而很多人一邊嘲笑,一邊暗自慶幸自己沒做,暗自覺得自己明智……
尹昭雲見不用他多廢話,很滿意,筆指雪顛示意容雲與莊儀注意看後,鄭重地開了口——
“水脈,分地上與地下,大陸水系中,幾乎都是地下部分大於地上。雪顛笑談的失敗便在於此,因為洪峰洩入了地下暗河。今年夏末,雪顛地動(震),我去時,看到冰川震落,地表開裂……霆江地巖下主暗河的入口,竟,曝於天光。”
說到這裡,尹昭雲頓了一下,以筆描深了幾條線,抬頭看向好友兼未來主君。
此時,容雲已經舒開了眉心,暈黃的火光下,純黑的眼中深沉平靜,收到尹昭雲的目光,他輕輕點頭,示意好友繼續就好。
“以下,猜測。雪顛多冰岩,若適當堵截暗河入口與地上水路,加上地動與人為的冰川崩裂,春汛時,極可能暴洪。東霆西北部,”尹昭雲圈了一片區域,“至少水漫千里,邊關重鎮,必定淪為廢墟。”
“獸皮,製作沙袋。雪顛春汛,浩瀚冰雪由千丈冰川傾瀉而下,普通沙袋難堪衝擊,為了能堅持到最強那次衝擊,目前只有獸皮。當時,我站在雪原,看到霆江暗河曝於天光,最後想到的,也是大量的獸皮。”一口氣說完,尹昭雲重回沉默,手中炭筆輕動,迅速地畫了一個衝擊示意圖。
驚人之語。
莊儀從震驚中回神後,才意識到,尹昭雲居然一次說了這麼多話,而最後那句……莊儀不由一陣無語。尹昭雲最後那句話,本意可能只是為了說明他為什麼會由毛皮想到這些,然而,暴露出來的另一個意思就是:我也想過水淹東霆。
“我也想過水淹東霆”這句話,尹昭雲說得極其自然而理直氣壯,容雲接受得非常認真而心安理得。
“……”莊儀。
他錯了,跟司徒楓齊名的傢伙,他不該對尹昭雲的危險程度心存僥倖,當然,也不該低估某白痴的遲鈍。於是,是說,昭雲其實是個跟雪翁有一拼的,熱愛學問的人……?
“咳。”莊儀適時打住了自己的胡想,在緩和了震驚的情緒後,他的臉上恢復了玩世不恭,開口說起正事:“如果昭雲的猜測正確,那麼擎王明目張膽地搶劫,其實,是不怕我們察覺,甚至是希望我們察覺吧……等等,這麼說的話,如果我們察覺他要水淹東霆,勢必要阻止,也就是要消滅他的勢力,而這就必須派人馬進入西弘,但進入西弘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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