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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亂,但我從小到大,最愛東炎,從不肯逆他意思,且樓家小姐名聲極好……找不出什麼不妥當,倘若我貿然出聲反對,東炎雖然肯聽從,必定心頭怨恨我,因此我只得答應了他。”
月娥聽到此刻,便問道:“那後來呢?樓家被肅王之事連累,難道是無意中湊巧發生?”謝夫人笑道:“自然不是,我對樓青玄,本來毫無怨恨,過去便過去了,誰知道他又平白出來,蠱惑東炎,且叫他女兒來誘惑東炎,我怎肯原諒他!——他真真是自尋死路來的!”
月娥一怔。謝夫人肆無忌憚,說道:“恰巧當時肅王事發,我便從中稍微挑撥……那安國舅就在皇后面前說了幾句,皇后便又說給皇帝聽,皇帝雖然不信,然而為君的,又怎會沒有絲毫懷疑之心?於是便下令搜查翰林府……哈哈哈……果然就將那物搜了出來。”
月娥聽到這裡,就想到東炎曾經跟自己說過的話,便問道:“夫人,那……那物怎會出現在翰林府?”
謝夫人聽到此處,便看向月娥,笑吟吟說道:“你說呢?”
她不再回答,卻回身,自枕邊拿了樣東西出來,輕輕一晃,原來是枚火摺子,火光幽幽,謝夫人一手護著火摺子,一邊款款走到桌邊上,就去點那紅燭。
那一星兒的火光映著她的臉,好似聊齋之中走出的鬼狐人物,雖則美豔,然而瞬間便能裂肉噬人,月娥渾身發寒。
謝夫人將紅燭點亮了,燭光裡,抬頭望著月娥,嫵媚一笑,卻走到她身邊,伸手握了她的手,他的手滾燙,月娥的手卻冰涼。
謝夫人將月娥拉到自己身邊,說道:“怎麼總是站在這裡,小心腳都站麻了……這手多涼。”牽著月娥的手到了床邊,謝夫人便拉她坐了,說道:“你剛才不是問麼?我想你心底應是有些數兒了,你是怎麼知道的,好孩子,你說給我聽聽?”
她的聲音溫柔而蠱惑,柔和的燈光下,這張臉妖媚退卻,卻有一種難言的慈悲,雙眼晶瑩,望著月娥。月娥想起東炎的叮囑,便說道:“我不過是猜測,定是有人栽贓嫁禍。”
謝夫人掩嘴一笑,說道:“你猜的真對,但你卻不知那栽贓嫁禍的是何人罷?”月娥便說道:“請夫人賜教。”謝夫人說道:“那便是我的好兒子,你的心肝人兒……敬安呢。”
月娥雖然早就知道,聽謝夫人親口說起,卻更覺驚顫,謝夫人看她面色一變,笑的越發得意,便說道:“怎地了?受不了了麼?這件事的確是敬安所做,我被樓青玄跟謝雲天拋棄,卻幸而有兩個聽話的好兒子,從不肯忤逆我分毫,我只拿了東西,叫敬安替我偷偷放在何處,他雖然疑惑,到底就照做了。”
月娥皺眉說道:“夫人!”謝夫人笑著說道:“這也無非是一報還一報,樓青玄若不認得東炎,便不會落得這個下場。”
月娥說道:“然而二公子何其無辜。”謝夫人說道:“他又有什麼無辜?當初我本想的好好地,要東炎襲爵,做雲天謝府的主人,怎知道,那謝雲天臨死之際,居然下令讓敬安襲爵……他為何要這麼做?我起初不解,後來細細想想,才明白……他定然是知道其中端倪,所以才如此,不然的話,人人都道東炎穩重端莊,國之君子,敬安胡作非為,口碑極差,怎麼卻偏偏讓敬安襲爵了!謝雲天那老奸巨猾之人,臨死卻跟我玩這一招!我忍了他一輩子,就只為了東炎,他卻在臨死狠狠摑我一掌,我日思夜想,怎能吞下這口氣,我偏偏不如他的意!”
月娥聽到此刻,靜靜說道:“夫人不喜歡二公子?”
謝夫人說道:“何止不喜歡?想當初,生下敬安之時,我便叫產婆出去,將那小畜生丟在了水盆裡,哈,哈哈……”月娥聽得頭髮都豎起來,失聲說道:“你……你怎可如此!”
謝夫人說道:“我憎他!果然是他親生,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