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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出來後工作丟了,人也不回家,連高建良都不知道他三哥現在究竟是以何為生,只知道在學校識得他三哥的同學都不敢欺負他。每當別人向他父母問起他三哥時,答:“死了!”
高建良的家除他三哥外,其餘就比較“團結”。家裡住的是十五六平米的平房,板夾泥的老房子,一大一小屋。院子裡蓋了兩間磚瓦房,居住的分別是高建偉和高建國,高建偉和父母同用一個廚房,走一個外門。高建國自己走一個門,但都是在一個院子裡。晚上父母在大屋休息,有一個17英寸的黑白電視機,高建良和侄子在不足六平米的小屋學習。小屋除了一個火炕外,地下站兩個人都轉不開身,地下有兩個木頭箱子摞在一起,通常都是侄子在那上面寫作業,他趴在炕上學習,侄子也經常和他住在一起。上高中後高建良放學的時間晚了,多數情況回家時侄子都睡了。
高中畢業後,喜歡學醫的祝蘭婷考上了本市的醫科大學,高建良去了伊春讀大學,並不如他所願。
在高建良臨行的那天,有幾個曾經要好的同學來為他送行,其中包括祝蘭婷。那一天成為高建良生命中永難忘懷的一天,一直影響著高建良,至今,以後。正是因為那一天的煙雨濛濛,祝蘭婷把她上學時經常用的極有特色的那把花傘送給了高建良,而之後經歷過無數風雨,高建良卻從來都沒有用過這把傘。在之後的三年多時間裡,高建良始終活在思念的煎熬中,哪怕是假期兩三天就可以見一次面,也難以稀釋他對祝蘭婷的想念,他渴望分分秒秒都能和祝蘭婷在一起。但是高建良知道,祝蘭婷的家人反對祝蘭婷和他在一起,祝蘭婷的心裡也是時時都在巨大的壓力下,不斷鬥爭,他們每一次的約會都是短暫的,如同兩個地下黨。但是高建良並沒有過多的奢求,只要能見到祝蘭婷的笑臉,哪怕僅一眼,他都滿足。
從高建良上大學的那天起,他就保持著兩三天給祝蘭婷寫一封信,祝蘭婷也同樣。期待祝蘭婷的來信,是高建良大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最重要的一部分。但是有一天,高建良接到祝蘭婷的一封信,信封裡面什麼都沒有。這一天終於來了,高建良心裡很清楚,不應該是祝蘭婷忘把寫完的信裝到信封裡,他有心理準備,只是這一天來得早了一些。之後高建良給祝蘭婷寫了三封信,沒有回信。
咣噹一聲,305寢室的門被人踹開,一個籃球蹦了進來,隨後跟進來的是“大嘴兒”,屋裡的寧靜頓時被這二物打破。“大嘴兒”和高建良學的不是一個專業,他的名字叫金剛,為人大大咧咧,做事不拘小節,這外號是他從高中時帶過來的。金剛和高建良是高中時的同學,他倆最要好,他也出身工人家庭,家裡還有一個妹妹,家境不好。住在老四合院,一個木製樓梯,上去進門後是一個長走廊,白天比晚上黑。走廊裡一個個爐子就是各家的廚灶,走到走廊的盡頭就是他家,室內面積不足十二平米,父母住下鋪,他和妹妹住上鋪。金剛能上大學完全是他舅舅的功勞,初中畢業父母就想讓他上紡織技校,因為他媽媽當時是紡織廠擋車工,也是因為他在校時學習並不好,加之家裡的經濟狀況和父母的文化程度所限,綜合因素使得父母認為他和大學是黃河兩岸握手相距太遠。但是當時他舅舅狂阻攔,“大學必須得考,能不能考上再說,不能就這樣放棄孩子的前途。”要說他也真對得起他舅舅,大大小小的考試,就屬這關鍵一考分數最高,搭邊就上來了,雖然讀這幾年大學也是踉踉蹌蹌,沒少給教務科長送禮,但是總比當時上技校要強,起點肯定不一樣。
“幹啥呢老四?躲在這兒給你家祝蘭婷寫信呢?摸沒摸著邊呢?哈哈哈哈!”金剛這一笑險些把嘴角到耳朵的部位擠沒了,他趨步到高建良的跟前,伸手來奪桌子上的日記本。
高建良趕緊把日記本捏在左手裡,然後用右肩擋住金剛,緊皺起眉頭說:“你咋那麼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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