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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那婆子從懷中取出條汗巾,唯唯諾諾地道:“七小姐,這是早上從那名公子身上掉下來的,您看……”
丁妙認真瞧這琥珀透絲質地的汗巾,上面繡有一對寶藍色的蝴蝶,手工談不上精巧,卻也不失韻味。上面還提有詩句,那兩眼正將字句印入心中“有緣識得紅織錦,無緣對面不相聞。若逢它朝桃花面,待將此物奉紅顏。”款字常青。這一瞧便是女子貼身之物,怎麼會出現在一個男人身上?頓時酸楚之意從胸湧起,欲想拿過來把它揉碎了剪碎了去,卻無意間瞟到不遠處丁正瞧著自己。
她立馬收卻異樣的神色,對那婆子冷笑:“這等穢物,拿到我跟前來做什麼?要燒的燒了去,要還的還了去,難道你還想栽我一個****的罪名不成?”
婆子的手一抖,立馬就收了回去,連聲應諾,灰溜溜地跑了。
再瞧丁,丁妙身板兒一直,抬頭挺胸自她面前走過。
丁暗譏,好個裝腔作勢的丁妙嗬,分明已春心暗動卻還把持得住。但那條汗巾,未免也太眼熟了一些,除卻上頭的幾句詩,其他的儼然就是當日丁贈予那小宮女的汗巾。不由暗忖此人的真正身份。
但面上依舊不動聲色,到底不曾知道他是何貴賤,萬一是個有頭有臉的人,自己還能佔個先機。
吃過午飯,丁便說小憩一會兒,午後乘涼遊園,再領兩位妹妹領略侯府風光。
丁就想,這丁邀她們二人來自己府上其目的定不單純。可是照這般安排看來,也瞧他不出什麼不妥之處。心中不禁有了疑慮。
三人正欲分開各自回房,如春來稟,說上午救來的那位公子醒了,身上擦破了些許,婆子們包了傷,還照吩咐給了銀子,可他偏不要。
丁道了一句:“不識好歹!”她原想拿銀子封口,未想竟碰到了個無賴。於是順口問,“那他想如何?”
如春道:“他央咱們傳話說,當日上京途中,曾與時下丁士女的官船有過結草之緣。聽說侯爺夫人正是丁士女的姊妹,央夫人帶句話給士女,柳常青拜謝士女既往不咎之恩。”
丁譏誚:“原來是個攀權之人。”一面斜眼看丁妙臉上土灰的神色,暗自得意。
丁心中愕然,原來是當日撞船的福州柳解元!此人後來與內侍官結伴上岸去那等煙花柳巷之地,不外是個酒色之徒。這般想來,那條汗巾出現在他手上也就解釋地通了,應是他與船上宮女私通的罪證。
這樣一想,反而笑了起來,做天真的模樣,說道:“適才還有個婆子拿來件東西給七妹呢,是一條汗巾。做得倒不怎麼樣,不過上頭的詩卻寫的不錯……什麼紅織錦啊桃花面,我粗人一個不懂何意,七妹也瞧過,不知道七妹懂不懂?”
“無恥!”丁頓時漲紅臉,“趕緊趕出去趕出去!這等浪蕩之徒簡直是有辱我門第……如春,將他睡過的用過的統統拿出去燒了!”
如春驚愕:“他……他他已經走了。”
丁妙頓顫了顫。倘或真是個阿諛奉承慣於投機取巧的人,怎會在這個時候走掉?她目光發直盯著銜唇而笑的丁,立馬明白了丁這笑裡的挑釁意味。不禁雙拳緊握,隱隱發抖!
丁又斥道:“七妹啊,你為人單純不懂人心險惡,以後再遇到這般,可別再糊塗了!”
丁妙冷笑:“四姐教訓的是。”
丁乘機便表了態:“五姐早前也勸七妹別管這閒事,瞧瞧,險些釀成大禍。”
丁妙立刻向她睃去一眼,淡道:“不想五姐誇那詩好,卻也不懂那詩是何意思。反而來問我,五姐……你究竟是怎麼想的呢?”
丁頓時臉白,丁妙又道:“我累了,回去歇一歇。午後天氣悶熱,遊園不能,四姐見諒。”就步履果斷地出了門去,如璧慌忙跟上。
丁再向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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