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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著屁股氣咻咻地往外跑,縫在睡衣上的小尾巴搖得特別歡實。
這孩子估計有起床氣,瞧那小臉扭曲得都猙獰了。白選滑進被子打算再眯會兒,但是外面的號角聲越來越高亢尖銳,她蒙著耳朵也沒辦法抵抗魔音入腦,只好起床。
這時,白璧無瑕“嗵嗵”跑進來,在地上連蹦帶跳,揮舞著胳膊瞎比劃,眼睛放光地說:“海祭海祭,小乖快來看大海祭。”
見白選還在慢條斯理疊被子,白璧無瑕衝過來抱著她的胳膊扭頭就走,興高采烈地嚷嚷:“有好多人在唱大戲,可是穿的衣服醜死了。外面好熱鬧,小乖去看去看。”
白選被白璧無瑕拖著走,可憐她現在毫無反抗之力,只好順從地跟隨。來到這座寢宮的外面走廊,憑欄而望,白選忽然有些眼暈。娘咧,得多少艘船才能有如此之大的陣勢吶卻見海面搭建了一個巨大的高臺,上面確實有人如同白璧無瑕說的那樣“唱戲”。但白選看得分明,高臺之上大概在舉行某種儀式,那種仰揚頓矬、婉轉悠遠的唱腔其實是人家的唱禮之聲。
白璧無瑕好奇心無比旺盛,他指揮著行宮飄蕩著離高臺靠近。白選驚悚地發現,行宮居然能夠隨心所欲地變幻形狀,直接從兩艘靠得極近的大船中間擠過去。外人若是能看見,定當發現行宮變成了薄薄窄窄近乎平面的存在,但她卻沒有半分異樣感覺。
近了高臺,白選仔細瞧去,眼瞳不由慢慢緊縮。一板一眼進行儀式的人當中,一名高大魁梧、緊皺濃眉如墨刀、眼裡滿是肅然黯沉之色的青年正是小十八花滿樓。
昨夜令白選痛苦的選擇再一次擺在面前,是逃還是拼?
無法躲避,必須面對。
第三十六章 神出鬼沒的晶玉
要說在黑潮紀,尤其是資探員,見得最多的是什麼?死亡會在飢餓時誤食有毒的食物而死、會在與野物搏鬥時被咬死踩死撕成十七八塊而死、會傷重無藥無醫不能及時救治而死、會在某個生死時刻被夥伴背叛當誘餌當盾牌莫名其妙地死……方式多種多樣,只有想不到,沒有幹不出。
見多了死亡,人的心當然會變得麻木冰冷,哪怕是至親的死亡,也能很快收拾心情,轉而面對未來。因為,你不知道下一個死的人是不是自己,你哪裡還有心情去關心死者?
這種情緒,說得好聽點叫做“拿得起放得下”;難聽點就是冷血、殘忍、自私。可是,那些一個勁地沉浸在過去、只會悲傷號啕的人,絕對比別人死得快。
——無法從悲傷中走出的人,會很快被悲傷帶走。
越是資深的資探員,其行為比別人越發顯得冷酷。甚至於仇恨在他們眼裡也是可以估價的東西,對自己有利時怎麼做都可以;有傷於己身的,頭腦便要冷靜下來,好好盤算、細細謀劃。
所以,當年征程公會的老雷,死了家族唯一的男丁,卻還能與白選握手言和。那是迫於實力不濟,也是被誘於晶石礦的重利。
所以,當年和現在的白選,失去了猛獁和皮皮,能飛快地抹乾眼淚,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那條路去走。活人總不能被死者拖累,哪怕是再親密的親人。
你悲悲切切個一千年,死去的人就會活過來嗎?你自己的人生路就能順暢地走下去嗎?熱血沸騰和成為冷血動物,哪一種能讓自己多走一步路,哪一種就會被選中。
那麼,既然死亡是司空見慣的事兒,白選是為自保計趕緊逃命,還是為了在意的人拖著半殘之軀去冒險?
這個選擇其實在絕大多數資探員那裡都不成其為選擇,只因自己都朝不保夕之時,還會記掛著旁人的很少。更何況,白選所在意的除了幼時有情份的小夥伴,就是幼時有情份的大夥伴的兒子。
都是過去十幾年的事與人,還那麼執著幹什麼?有句話說得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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