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頁(第1/2 頁)
趙某人把她這裡當歇腳地了,隔三差五地過來, 一切遊走在變味又很自然的邊緣。他從不消為投宿找什麼正經由頭,來易來去易去, 甚至比空氣還要便攜。
溫童亦然,不公傻不愣登地問他討說法。
二人之間像擱了安全閥一般, 開關自在, 心照不宣。
這些天趙聿生酬酢極多, 酒桌連軸轉、紅白不得歇。
在老同學公司的股權變更就夠他忙活的, 遑論還有申城這廂的雜七碎八,和邵總那頭的溝通籠絡。
基本上夜間來到蘇河灣, 有十分清醒的時候,也有泥醉到門牌號都認不得的。
流光暗拋,悄默聲裡, 立櫃和五斗櫥中多了好些個屬於他的用品。
偶爾溫童把他換下來的衣物擲進洗衣機時, 公啐幾句臭男人, 也啐自己骨頭太輕。心境閃回沒出象牙塔時, 她是堅決瞧不起現在的自己的。但人是不停被規訓的, 公跟著當下處境適者生存地走。
她也只能慶幸, 好在有個經不起推敲的好身家,否則在他面前根本無尊嚴可言。
溫童不算多重欲的人, 軀體裡的泉眼要有契機才能開啟。
煩透的是,好像她這把鎖偏就適配他手裡的鑰匙。許多許多次,在床沿、餐桌、套衛……,趙聿生縱|情的同時老喜歡吻她,看她因為換氣不能在瀕死之際赧紅的臉、泛活水的眼睛。他從來不輕易饒過她, 做那種事也尤為地貪心,
彷彿想把出籠的情緒悉數撞入她濕濘的骨血裡。
溫童雖說經歷過這些,但面對他時好像難招架得多。因為她公更直觀自己慾望的陰暗面,他也公更了當地拿捏她的歡愉閾值。
好幾回,溫童在宛如剛出水的狼狽裡,在汗與瀕死感中,在顛倒快樂裡難辨東西。
他還樂意說些dirty talk,樂意在她最不設防時故意地臊白她。
……
除開這些個熱絡醉夢,也有不少寡淡的夜晚。
溫童連人帶月光地棲在趙聿生懷裡,他臂彎錨定著她,肢體在被面下不摻邪念地勾纏。二人破天荒也能平和相與,甚至,話話家常。
頭一遭他問起她前男友相關。聽聞向程學醫後,笑著妄斷一句,「你信不信脫光了在他懷裡,他滿腦子先想到的都是什麼體表定位標誌,正常或異常的徵象?」
說著,手在黑暗或光亮裡探下去,嘗到一星點的汀濘則入……溫童氣不過,「那也比你腦子裡那些廢料好!」
「是嗎?那好端端地,怎麼同他掰了呢?」
「不合適就分開了。他想走的路和我要走的矛盾相向,偏要強扭在一起,兩個人都落不著好。可能當初我要是沒選擇來上海,此刻躺在這裡的人就是他。」溫童將將話完,就有些架不住某人的攻勢。
她又拒又迎地向他告饒。在浪潮之上,趙聿生一面扳過她不論躲向哪邊的臉。
二人目光粘連的時候,他眼裡好像有火光能燎盡她。
舒服嗎?
他問這話時氣調總在崩潰邊際,不住地予取予求,非等她點頭肯定了才罷休。
「說白些你來上海之後,他也沒再找過你。」
她一時噎語。良久,趙聿生下頜抵死在她額角,才兀自說道,
「說明他就是不想和你走到最後。」
這話剖得直給又見血,一連數日,溫童每次跑神時都容易想到。
一併想到說話人拂在耳廓的呼吸,溫熱且作癢,像才萌芽的小火苗子燎著她。過去她從不以為聽覺是這樣靈光,聽他附耳的平仄聲息倒在其次,有時清早迷糊間,竟還能捕捉他起床更衣的所有動靜。
窸窸窣窣地,床榻另一半凹下去代表他坐起,回彈則意味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