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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丁地,他笑了,重回極為和煦乃至好涵養的口吻,「黑眼圈有點重,這幾天沒睡好?」
溫童緊緊牙關,恨不得一杯熱茶澆到他頭上。
「回去搬東西罷,」趙聿生瞄她最後一眼,視線落迴檔案,「日後跟在孫泠邊上,多同她學學。你看這種事,她就有好韌度絕不來找我發作。看事情別只看外在,要學會以退為進。」
正式遷去二部之前,所有調動員工都須完成手頭任務的交接。
然後全部打包,備份一套給趙聿生過目、封檔。
這工作落在了溫童頭上。
她主動攬的活,因為想磨鍊自己。
翌日距下班還剩半個鐘頭,這份工作訖事了。
涉及好幾項客戶機密,再三再四思量後,溫童開是打定親手交與趙聿生才安心。她聯絡到他的時候,對方正在會所,邊上坐著周景文,而整個包廂中,
是汩沒在燈球光裡的觥籌交錯。
撂下電話,趙聿生朝周說,趙聿然打算創立服裝品牌的事。
是沒頭沒尾地提及,也是刻意講給他聽的。周景文對某人葫蘆裡憋的藥頂清楚不過。聿然雖說攢了些積蓄,趙聿生也勢必會傾力資助,但真正一家品牌脫胎,從招兵買馬到註冊啟動,皆須要一筆不容小覷的數目。
周景文更瞭解,某人手頭的錢不可動太多,他留著是有旁餘用場的。
「說給我聽有什麼用?」周故意問。
「沒用我就不說了。」
周景文攢眉,只道此事越想越古怪,「我記得大半年前,趙聿然就講過這件事,你不至於現在才得知的,開是現在才想起,她要是創立公司,對你而言有利用價值?」
浮光掠影之間,二人交換目光。
言談點到為止,彼此心領神會了。
會所夾道里四下通黑,溫童人生地不熟地,一路走來簡直是抓瞎。
碰了什麼又踩到什麼,壓根無從當心。豈料怕處有鬼,癢處有蚤,就這麼邪乎,她將將要到目的地包廂,在門外撞落一人的手機。
那人罵嚷一聲,摜在地上的螢幕撈起來,溫童抱歉去看,已經碎開花了。
手機是當下最作興的品牌。
撐死也不過一萬。那人偏滾刀肉難纏,且在一群二世祖裡,是被擁簇的主。溫童一聽旁人喊他某某公子,就知此事難得善終。
她連著數記致歉,再極力和解,「我能賠的,麻煩你報個價。」
那人聽去倒是更螃蟹了。
甚至,酒氣醺醺地,揚起虎口就要輕薄她下頜。
溫童及時躲開,冷下臉敬告他放尊重些。她是這檔口才想到自己的身份,從包裡掏出手機,想著要找溫滬遠活絡一下。
那人卻赤口白舌地,「放尊重是吧?」說時啪地打掉她手機。
怒火衝到閾值之際,有人伸手從她耳邊,圈住那人的手,再懷柔改成握手姿勢。
「這位是冠力溫董的千金,」趙聿生遞煙連帶著引見她,「黑燈瞎火地難免衝撞了,多多擔待。手機就當碎碎平安……」
話完像是不稀得同那人嚕囌,直把手裡一張銀行卡捺去對方手中,就箍住溫童手腕,扽她走了。
夜風習習。她被一路拽去他車上,上座的時候,連忙從包裡掏出張卡,問,「你那卡里多少錢?我開你。不要你替我埋單。」
腳踏油門發動著車,趙聿生聽去好笑,「沒必要。花點錢給你上一課也行,以後遇到這種人,講道理沒用。也不必問他願意賠多少解決,愛要不要,裝個屁清高。」
「但他也是有身家的,你小心……」
「去他媽的身家。以為叫個公子就是真公子啊?」
咬牙切齒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