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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錢餘耳中,喜歡與愛此刻沒有任何區別,他臉上蒼白道:“喜歡到卑微,他連一場婚禮都不肯給你。”
“我是他法律上的妻子,比起形式。阿餘,我更喜歡實質。對我來說一個紅本本可以代替一切。”顧週週臉不紅心不跳,非常嚴肅道。但實際上,她對自己非常鄙視。
這絕對是謊話,瞎話,胡謅話。她從前將陳致賣給陳家祖父時,可沒有一秒一分這麼想。
錢餘沒想到顧週週已經與那個男人領證,眼中的光完全熄滅,四散的灰塵氤氳,他突然覺得眼睛癢癢的。
眨眨眼,他強笑道:“我會一直在身邊站著看你幸福,如果——”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但顧週週大概能領悟。她笑著道:“沒有如果。阿餘,時間會證明一切。”
“我會。”錢餘強道。
“我們永遠沒可能。你,阿餘,只能是朋友。”顧週週正了臉色道。
錢餘的臉剎那僵住,圓鼓鼓的眼睛死死盯著顧週週。
顧週週彷彿感受不到這如此強烈的視線,她按鈴叫服務生。
“阿餘,你要吃什麼?”捧起選單,她很自然的問道。彷彿他們還如從前一模一樣。
錢餘的心扭成一條,再擰成一團,“你,你——”
“溏心蝦仁?”顧週週掃過選單上的一道又一道菜,“清蒸魚?”
一甜一淡,如此味道迥異的兩道菜,她現在一起點來卻沒有絲毫違和?
錢餘忍住心臟的不適,他忍不住問道:“你現在喜歡吃甜?”
兩人曾住在一個屋簷下,對方又是他心存好感的人。他自然清楚對方口味。
“還可以。”顧週週道:“許是我肚子裡的小傢伙愛吃。”
陳致和顧安安父子兩人都嗜甜,肚子裡這個小傢伙八成也是。如此想,她露出溫柔笑容。
她這笑容。在錢餘眼中完全就是母姓的光輝。
心上的女人在為其他男人孕育子嗣,也真是酸爽。他想甩臉離開,可他的腳卻偏偏是如此不爭氣。
六菜一湯,足夠兩個人食用。
用飯期間,兩人又交流了下彼此之間的訊息。
飯畢,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額。顧週週是這麼想的,但錢餘卻不是。
他跟在顧週週身後,“你想去哪?我陪你。”
顧週週很想說。回家。但想起她早早就制定的計劃,最終還是決定不改變計劃。於是新生小尾巴正式出爐。
林城還在原先的別墅,所以今天給顧週週開車的人是陳致調來的人,一個叫二缺的小個子平頭男。陳飛。
每天被人一聲聲二缺叫著。但其實本名陳飛的男人並不是真的二缺,反而非常精明。
二缺是因為他小時候總生病,愛他的父母生怕他隨時就沒了,所以不遠萬里求來了這個小名。因他們一家都是陳家的家僕,所以這個小名流傳度非常高。等他長大,想要改回本名時,已經無能為力,只能板著一張臉以示牴觸這個名字。
習慣成自然。一轉經年,他現在想要笑卻變得困難。不是不會。而是面色一些表情神經已經壞死。
所以可以理解為,他並不是不生病了,而是變成了與生命無關的小毛病。
咳!扯遠了。
我們來說他的精明,就拿當下說。
精通唇語的他,在看到自家少奶奶身邊多了一個男人時,他立刻就打電話給少爺彙報。
“阿飛,你先回去,我與這位先生一起去逛逛。”顧週週是陳宅中,唯一一個不會喊他二缺的人。
她看見陳飛手握電話,但她卻沒在意。
陳飛很自然的放下電話,但實際他卻沒有結束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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