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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呼。臉色蒼白得如同久病初愈，配上一襲黑色肅穆的衣服，更顯慘白。

氣氛有些尷尬，看著眼前這兩個四目相對沉默著的人，宋未找了個藉口溜走，好給他們單獨的時間。他們之間，大概會有很多話要說。

——這裡空氣有些溼冷，我不習慣，先回車上了。

宋未是對肖凡說的。說完不等他的回答，便兀自轉了身。

她聽見肖凡有些沉悶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我找了你好多次。

——我知道。

…………

後面的，漸漸聽不清了。宋未沿著來的路返還，一步一步下臺階。

這裡的空氣還真是溼冷得很，大概是陰氣太重，總是覺得不舒服。她緩慢地行走著，心裡又不斷猜想那兩個人會說些什麼。

今天還是她這將近半年來第一次看到雪嬌，上一次見到是在那個流浪歌手的地下通道。上一次見到她時，她還是一個漂亮高貴的美人形象，今日一見，卻是清瘦單薄了好多。甚至連往日自信滿滿的目光也黯淡了下去。

不知道為什麼，雪嬌的樣子讓她心生憐憫。在她心裡，雪嬌一直是一個頑強昂起頭面對生活的倔強女性，勇敢，獨立。甚至當她親口對著另一個女人說把丈夫讓給你，我退出的時候，眸子裡的高傲都不曾減褪半分。然而，就在剛剛，她看雪嬌沒有任何光芒的眸子，她明白，這個女人，終究還是被擊敗了。

走遠了，她回過頭，目光穿過霧濛濛的空氣，遙遠地看見還在原地的兩個身影，雪嬌伏在肖凡懷裡，肩膀輕微上下起伏，肖凡溫柔地將她抱著，輕拍著她的背。

看著自己的男人這麼溫柔地抱著另一個女人，心裡多多少少有些酸溜溜的感覺。宋未吸了吸鼻子，朝著車裡走去。

躺在座椅上，她拼命控制自己不要朝著墓地方向看過去。心裡莫名其妙有些空落落的，她重新摁開車裡的音樂，之前歡快輕暢的旋律又重新響起了。

《天上的星星下凡來》，還有來之前肖凡和她拌嘴開玩笑說的話，她趴在車上安安靜靜地聽著，回憶著，不知不覺，便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過去她總是覺得自己的這個特異功能很強大，在百無聊賴的時候，可以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就睡著。逃避那些不得不面對的現實，也可以打發時間。

等到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黑下來了，是肖凡把她叫醒的。她抬起頭，竟然發現枕著臉頰的袖子溼了好大一塊，臉頰上，還有未乾的淚痕。之“夢レ電，仔。書

剛剛做了噩夢嗎？她卻是想不起來了。有些尷尬地擦了擦眼角，肖凡便已經開門坐了進來。

車發動了。肖凡一直都沉默無話，她側過臉望著他抿成一條線的薄唇和深邃的眸子，想問問什麼卻幾次都沒有開得了口。

原以為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當結果到來的時候就可以不必那般傷心，然而，現在，心裡卻還是緊緊揪著無法釋然。

她扭過臉開著車窗外，風呼呼刮過，有些割臉，窗外只有荒涼的草木，再單調不過的景緻。透過後視鏡，她看見了自己一臉憂傷的臉。

忽然，“嗤——”的一聲緊急剎車，宋未沒能反應過來，差點一頭朝著前方玻璃撞過去。

她茫然地轉過頭望著肖凡，而此刻，肖凡正轉過頭一臉醬紫地怒氣衝衝地看著她。

她有些委屈，又不解肖凡為什麼又莫名其妙大動肝火，咬著嘴唇憋著嘴看著他。

——你真的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

肖凡看起來是強忍著怒氣問她的。

她茫然地望著他的眸子，搖搖頭，又點點頭，想了想，又搖搖頭。

——宋未！你這女人腦子是缺根線還是怎麼的？你男人和其他女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