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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少臣看著她,對於她突然開始講故事,眼睛裡困惑又瞭然。
“你不想問問我,現在它們哪兒去了嗎?”
他不說話,於是沈安若自己說下去:“後來我對收藏木頭玩偶不再感興趣了,就把它們全都送給了我的鄰居小姑娘,包括那一隻我找了很多年的小木貓。你看,一旦我找回了我曾經怎麼也放不下的東西,它就跟其它的東西再也沒什麼兩樣了。”
深夜萬籟俱寂,空氣一時都有些凝固。沈安若也覺得累,他們好像從來沒有在一起說過這樣多的話,現在彼此應該都後悔得想快快退場了。與其把一切糾結攤到表面來,倒不如吵吵鬧鬧地粉飾太平,混一天算一天。
沈安若看著他的眼睛,不再說話。程少臣也看她,然後出乎意料地笑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沈安若,你還是繼續彆扭跟地找碴吧。你突然好聲好氣地跟我說話講故事,我都沒法適應。”他的聲音恢復成平時的冷冷清清。
“我也不適應你突然變得一本正經。”
因為這場毫無建樹的失敗的交流,後來他們好幾天都不講話,因為沒有人願意開頭。他倆一直有語言交流障礙,從來就不能夠討論正經事。所幸除了語言,還有別的交流方式,比如身體。四肢糾纏,汗水淋漓,喘息平復後,一小時前還在僵持的關係總會緩解許多。
以前程少臣就在私下裡逗她,說床是她彆扭程度最輕的場所。沈安若也很不情願地承認,這真是他們交流障礙最少的方式。因為此時此刻他通常專注而積極,不再隱藏情緒,而她也變得簡單又直接。如果程少臣令她難堪又不舒服,她就抓他咬他讓他也疼,但是如果他溫存體貼,那麼她也樂得柔軟順從如小白兔。
其實因為那一晚的對話沈安若自己心虛,畢竟程少臣真心實意地求婚,而她存心把局面給攪黃了,所以她連續幾天都姿態柔順,但程少臣並不領情,倒常常給她臉色瞧。
男人們果然寵不得讓不得,給一點陽光他們就燦爛。沈安若越發覺得自己的抗拒雖然很不識好歹,但是完全是正確選擇。她連那一點心虛的感覺都索性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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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這一晚,程少臣又在全神貫注地看他的圖紙,大幅圖紙攤滿了沙發前的矮几。沈安若在廚房裡將西瓜瓤一勺勺挖出來榨成汁,探出頭來問:“西瓜汁你要冰的還是不冰的?”
半晌也沒有動靜。她再問一句還是無應答,於是只好又問,“那你要葡萄汁嗎?”雖然葡萄汁比較難榨,如果他真要她會很費勁。結果仍是沒有聲響。
沈安若終於一肚子火氣地走到他身邊,推了他的後腦勺一下:“喂!”
這次程少臣有回應了:“別碰我的頭。”他很討厭別人動他的頭以及頭髮。
“耍什麼大牌啊,心胸狹窄的小氣鬼。”
“被拒絕的又不是你,你當然可以裝大度。”程少臣頭都不抬,繼續研究圖紙。
沈安若切一聲:“你可真委屈啊,好像你這輩子從來沒有遭過拒絕似的。”
“被拒當然是有的。但被一個人接二連三的拒這麼多次,你還想讓我興奮地笑啊?”
“你若不平衡,也拒絕我好了。”
“做你自己的事去,別搗亂我,怎麼這麼無聊。”
“你到底喝西瓜汁還是葡萄汁?”
“都不喝。”
“你看,你也拒了我好幾回了,我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