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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雨也端杯,兩人你來我往地喝起來。每次羅飛都要把小劉的杯子斟滿,多出來的那杯酒也大部分落進了他的肚中。羅飛的酒量原本比張雨大,但這一次他卻醉在了對方前面。
這一醉如泥,最後竟如死豬般睡去。再睜眼時天色已經大亮,羅飛發現自己正躺在辦公室的小床上,他想了半天也沒想起自己是怎麼從飯店回來的。
羅飛想找個人問問,他拿起手機按了兩下,準備接通的時候才意識到那竟是小劉的號碼。多年來的習慣讓他茫然一愣,心中苦澀難言。
良久之後羅飛才回過神來,這次他撥通了張雨的手機。對方開口便問:“你醒了?沒事吧?”
“頭有點疼。”羅飛抬起左手在腦門上揉了兩下,“我昨天喝了多少?”
“兩個乾掉一瓶,五十二度的。你比我喝得多,大概有六七兩酒吧。”
羅飛咧咧嘴嘟囔道:“那可真是喝多了。我喝醉了沒發酒瘋吧?”
“你這個人能發什麼酒瘋?哪怕喝醉了都比別人冷靜。”張雨略帶誇張地揶揄了羅飛兩句,然後又道,“不過你昨天的預言可不準確。”
“什麼預言?”羅飛的腦子漲乎乎的,記憶仍然不太清晰。
“你說李凌風會變得舉世聞名,可直到現在這事都沒有一點苗頭。”
羅飛想起昨天的對話了,他“哦”了一聲說道:“是張懷堯和朱思俊的死訊還沒有傳開吧?”
張雨卻道:“昨天就傳開了!你想想,這兩個都是龍州的名人,怎麼瞞得住?只是外界沒人知道所謂的‘七宗欲’計劃,所以不會想到這兩人的死也和李凌風有關。”
“李凌風一定會留下線索的,”羅飛還是堅持自己的判斷,“只是現在還沒被人發現。”
“我昨天特意在網上搜尋過,真的一點線索也沒有。”張雨頓了頓,反問道,“如果他真的留下了線索,也沒必要藏得這麼隱蔽啊?”
羅飛被問住了,一時無法突破對方的邏輯。
片刻後張雨建議說:“我覺得你或許得換一個思路。”
“嗯……”羅飛斟酌道,“我也上網查檢視吧,一會兒再和你聯絡。”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羅飛開啟了辦公室的電腦,他在網上仔細搜尋了一番,果然沒找到和“七宗欲”計劃有關的任何痕跡。這個結果令他也產生了自我懷疑。
難道真是自己判斷錯了?李凌風完成這個計劃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出名,而是別有所圖?
可是再一細想,不管李凌風的真實目的是什麼,他都沒理由放棄這個出名的機會啊。
這一連串的殺人案設計得如此巧妙,不論是非的話,真可算是犯罪領域的一件藝術珍品。以李凌風那種強烈的表現欲,他怎甘心將這樣一件“偉大”的作品塵封於警方的檔案之中?
這個邏輯是說不通的,裡面一定出了什麼差錯。
邏輯不通並不是什麼壞事,因為形成堵塞的地方往往正是思路的突破口所在。
羅飛閉上眼睛半躺在辦公椅上,他的右手搭著桌子的邊緣,食指在桌面上輕輕敲動,一下一下地,保持著非常平穩的節奏。
在他的腦海裡,與案件相關的那些元素正集合在一起,每個人、每件事、每句話,所有的元素都在聽從羅飛的調遣。它們按時間先後排好了隊形,整整齊齊的,就像是一片精心壘砌的多米諾骨牌。
然後羅飛抬起手指,推倒了第一個元素。多米諾效應開始了。
骨牌一張接一張地倒下,推動著案情在羅飛的腦海中流轉。這一幕最初看起來很順暢,那些骨牌似乎能毫不停歇地一直走到底。然而到了後半段的某處,骨牌卻意外地卡住了。
羅飛的手指凝滯在半空,多米諾效應也隨之停止。隨後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