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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看他。
當時天台只有他們二人,他站在旁邊,本淡漠的眼神裡出現了那麼一抹小小的喜悅,那東西和稍縱即逝的悲傷交替了一下。
他的手在底下悄悄地握成拳頭,說了句:“不用擔心。”
聽到這話,紀冉手裡往金線中穿鈴鐺的動作停了停,但是很快又埋頭繼續,邊悶悶地說:“怎麼能不擔心?你搞砸了連累我我找誰哭去?”
聞言,他笑了笑,突發奇想半真半假回了句:“放心,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哭。”
話音剛落,紀冉突然回頭看他,用那種被踩到尾巴的眼神看了他老半天,才惡狠狠地憋出一句:“老子剛才跟你講的東西你到底記熟了沒有??”
當時如果他沒有自作多情,紀大帥哥似乎是在害羞。
此刻,他看著三樓半的牆壁上投現了從下面樓層而來的綠色冷光,一開始那只是隱隱的一層,但隨著底下的發光體逐漸往上走,那詭異的散發陰森寒氣的光芒慢慢地幾乎照亮了整個樓道,特別的幽森,恐怖。
柯冕在最上面那截臺階上,不動聲色,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一條小小紙船。
很快在樓梯拐角處,先是出現一條漂浮在半空的小紙船,緊接著,被綠色幽光纏繞的人影跟著從後面慢慢走了出來。
柯冕當即就感覺到,這個人周身上下散發出令人不寒而慄的,象徵著死亡的氣息。
刺鼻卻又熟悉的鐵鏽氣味越來越重,柯冕站在原地,奇怪的是對方似乎並沒有看到距離自己只有19截臺階的柯冕,一步一步上了樓梯。
剛才紀冉問:“老子剛才跟你講的東西你到底記熟了沒有??”
他煞有其事地沉思了兩秒鐘,有些猶豫地回答:“其實,你能再說一遍嗎?我怕我到時候太緊張忘了。”
紀冉用極度不信任的眼神瞅他,忍不住站了起來,雙手抱臂:“不是,老實說吧,你究竟行不行的?你不行千萬別硬撐,不行我讓張小飛替你,現在還來得及。”
他心裡好笑,表面上特別嚴肅地看著紀冉:“恩,我想應該沒問題。”
“應該?”
紀冉的表情簡直恨不得想仰天長嘯,最後無奈地氣笑了,說,“得了,再跟你說一次,這次拜託你給我仔細記好。”
——我會給你施隱身咒,他不會發現你,前提是你不能發出聲音。等那個紙船來到你面前,你左手要立即掐住船頭,不要讓它動,然後在心裡默數三聲,那個時候,羅剎鬼應該已經停在你面前,跟你面對面。
柯冕的左手手指執著紙船的船頭,渾身鬼氣森然的沈軍就停在距離他兩道臺階的地方,只是,那血紅駭人的雙眼目視遙遠的前方,顯然不曾發現柯冕的存在。
——你右手拿著我事先給你的紙船,記住,是右手。最後一個步驟,什麼都不要管,往前走,從他身體穿過去,這樣,就能把原本引導他走的紙船替換走,就是這麼簡單。
當柯冕穿過沈軍透明的身體,才終於明白紀冉所說的“可能會有危險”是指什麼。
他感覺到全身的骨頭在一瞬間被凍傷,體內的血管被無數冰渣子堵住,那一刻腦子裡就像被塞滿了堅|硬稜角分明的冰塊,冒著寒氣的久違疼痛讓他霎時驚愕地睜大了眼睛。
然而,所有這些事情只發生在那一秒鐘內,當他順利穿過沈軍的身體。發現右手的紙船已經不見,而前一刻的極端痛苦竟像幻覺一樣不復存在。
他再回頭,已經不見了沈軍的身影,想來,他成功了,沈軍已經上了四樓。
然而並不等他鬆懈,突然,他感覺到胸口嵌著木樁的位置抽痛了起來。他眼神一變,立即伸手扶住身後的牆。
那種痛楚,就像有一股霸道的力量自他身體內部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