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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恥手腕,還有,你的良心最好從腦後給我搬回來這裡——”纖指戳戳程吞銀的心口,力道可沒收斂。“奸商或許可以賺得一時厚利,可正正當當的生意人才可以將家業流傳下去,聽懂了沒!”
“聽懂了啦。”程吞銀仍是嘻皮笑臉,到底是真聽進去還是假聽進去也無從查證。“不過雖然梅舒心正做著令人討厭的事,但還是有人很喜歡他,喜歡到讓人吃味。”
“誰喜歡他?”
“你呀。”程吞銀舔著糖。
程咬金含在檀口裡的畫糖猛然落地。
“誰喜歡他?!”同樣的句子,不同的語調,表達的意思卻不像前一句那般單純。
程吞銀以為她沒聽清楚,很耐心地再回答一次:“你呀。”還伸手揉亂她的長髮,“嘴裡數落他的壞,可是心裡待他還是很偏頗。咬金,你是在什麼時候將心偏向他的?”
“我哪有……”
“在我面前就彆嘴硬了,你、我、含玉,幾乎是同時辰落地,咱們一直緊緊相連,誰騙得了誰呀?像含玉聰明,心思比較難猜,可你呢?像塊澄糖似的,乾淨透明,要瞧清楚有什麼難的?”程吞銀深瞅著她,“說吧?”
程咬金支吾半晌,透著紅暈的臉蛋略略壓低,而程吞銀則是捺著性子等她彙整好如何開口。
“我不是很記得了……”她舔舔糖棒,甜意由舌尖沁入心脾,潤澤了喉頭,話,也慢慢開了匣——
初遇,是五年前,梅花綻放的冬日,那天日頭雖高懸青穹,但卻驅散不了逐漸跨步而來的冬寒。
綠葉盡落的梅樹上,除了未融的殘雪外,枝啞上晶瑩的白,便是輕展著柔瓣的待放梅蕊……以及一個仰躺在梅園中最巨大一株梅樹上的男人。
該說驚訝嗎?原先她以為那一團白白的是昨夜累積的霜雪,定睛一看才瞧清了“白白的”物品該歸納在“男人”之流。
程咬金銜著糖球,在簷前的臺階上瞅著男人的睡顏。
好甜噢。無論是現在嘴中瀰漫開來的糖,抑或是那男人的睡樣,都好甜。程咬金沒算過自己瞧著那男人多久,她只知道帕子裡小心翼翼攏捧的糖球正以固定且快速的速度在減少中,她又塞了一顆到嘴裡,舌尖攪弄著糖球,任糖球在兩頤之間來回戲耍。
“真厲害,尋常人睡在樹上應該會摔下來吧?”即使那腿粗般的枝啞足以承受男人的重量,可枝啞終是比不上床板,不容人在上頭翻翻滾滾。難不成樹上的男人是哪門哪派的武林高手,在樹上睡沉還能文風不動?
話才這麼說完,男人頂頭上的細枝落下一片梅瓣,猶似落雪一圈一圈在空中小弧度地旋轉飛舞,程咬金沒有發現自己正瞠目屏息地注視著那瓣落梅,然後,悄悄落在男人的額心——那片梅瓣以及她的目光。
真美的畫面,沒想到由一個男人身上看來也是這般賞心悅目——
思緒正停留在落花、雪景、睡美男上頭,突地,樹枝上睡沉的身影卻摔了下來,紮紮實實地在雪地上砸出一個人形窟窿。
那感覺……像是樹上的男人會摔下來全是因為那片花瓣……呃,讓他重心不穩。雖然這樣想很奇怪,但程咬金實在很難做出第二個聯想。
男人面部朝下,整個人僕在雪地上,動也不動。
程咬金的瞳兒先是四下瞧了瞧——也不知是想替那男人掩飾出糗的情形還是怎樣,總之她覺得自己的行徑很偷偷摸摸——然後才提起裙襬往男人仆倒的方向跑去。
雪積得挺厚,她每走一步就陷入雪堆中,得花好些時候才能爬到目的地。
“喂喂,你還好吧?!”凍僵的十指拍拍男人的肩胛,沒得到任何反應,她又喚道:“你不冷嗎?躺在雪上的感覺很下舒服吧?這樣也能睡噢?還是剛剛摔下來時敲到腦袋,把人給敲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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