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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裡哀嚎了一陣,心想還去什麼飯堂,現在只想沿著霄山練武場跑上十圈。
喝酒果然誤事!
不過近幾天來,清宴似乎也沒有異於尋常。
他偷偷去識海里看了看,只見屬於清宴的白茫空間裡,一堆繁複的銘文法陣拆分又重組,想必是在隴州的調查有了新的進展。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清宴近來像是故意加快了速度,如同主動追逐著魔患。
這麼算來,兩人很快便能見面了。
想法紛呈間,夏歧接近了飯堂門口。
一路走來都埋著頭沉思,胳膊忽然撞上一人,他下意識拉住對方向後跌去的身形,那人卻低喊一聲「別碰我」,還掙扎著連退三步。
他一愣,抬眼便見周臨匆匆離去的背影,渾身上下都是抗拒而不自在的氣息。
夏歧:「……」這什麼未出嫁的大姑娘!
正要繼續前行,卻被一道劍光打在靴子前,鬆軟的雪飛濺,逼停了他的腳步。
這道劍氣再熟悉不過,他沒好氣地改變路線,從劍氣來處走了過去:「您老能開一開尊貴的口,叫上一聲嗎?」
邊秋光靠在不遠處的雪松樹幹上,悠閒把劍收了回去,開門見山道:「你這次出城牆巡防,帶上週臨一起去。」
夏歧聞言在心裡「嘖」了一聲,怪不得方才周臨露出那般神色。
霄山東面臨著沉星海岸,高峻險峰連綿千里,直入雲天,如同鐵壁屏障,令魔妖獸不可越過。
霄山城牆便是建在險峰稍緩之處,用人力補上防守的空缺。
然而歲月能移山填海,更逞論浸泡在魔氣裡的凡塵山峰。百年歲月太長,鐵壁下就算埋了絞殺魔物的法陣,也會時而出現裂縫與無法預測的缺孔。
於是從五十年前開始,霄山便會定期派出獵魔人小隊巡視城牆外的狀況,再修補法陣。
十天前,楊封與另一位獵魔使已經帶著弟子出發,如若順利,再過五天便會返回。
下一批則輪到夏歧與傅晚帶隊。
如今魔氣翻湧的海霧不斷臨近城牆,城牆之外危機四伏,挑出去巡防的弟子個個都是精銳,夏歧可不想在瞬息萬變的環境裡分神照顧小少爺。
他想也不想便拒絕了,言語之間有幾分冷意:「每一位獵魔人都知道,在城牆之外,任何意外都有可能發生。我答應以同門之誼待他,不是當照顧他的老媽子。」
邊秋光知道他會拒絕,沒有意外,只是心平氣和道:「以前我以為霄山會庇護他一輩子,但他既然選擇成為獵魔人,事關門派安危的事便不能置身事外。」
夏歧也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霄山如今前後皆有虎狼,所有獵魔人都為魔患奔忙,誰也不能保證一直護著誰,個人生存能力才決定著活命時間的長短。
他作為七使,幫扶弟子,自然是責無旁貸。
卻還是有些無奈:「要歷練也行,但不能上來就是這般難度吧?」
邊秋光看起來心意已決:「遲早要面對,讓他去見識下城牆外的情況。」
認識周身險境,早日端正的態度也好。
夏歧心裡嘆了口氣,終究退了一步:「不是我獨自帶隊,若師兄同意了,我便沒問題。」
夏歧如今已然很少賴床和浪費時間看話本,無論當值與否,除了用飯與回家歇息,他都會在城牆上一起抵禦魔潮來襲。
傅晚與顧盈也是如此。
被召回霄山的獵魔人變多,但魔物來襲得更加猛烈,一天之中少有停歇,傷亡與應對壓力沒有絲毫減輕。
魔潮來襲中,生魂所煉的魔妖獸越發多,比以前魂魄混沌的魔妖獸更為兇殘難纏,甚至出現了幾隻魔焰濃烈,妖氣幾乎儲存完整的魔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