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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蜜莉公主被我在大殿上幾近無賴的一番話弄得呆了呆,然後緊繃著俏臉,卻說不出話來。
我與白了我一眼的利冰蘭一起行一跪禮,然後挽手而起,盈盈拾步而去,在莊嚴肅穆的大殿上、在眾目睽睽之下,似若閒庭漫步,放肆的言辭和目無餘子行徑讓群臣紛紛怒形於色,卻是敢怒而不敢言。
“且慢!”
隨著公主殿下的輕叱聲響起,兩名執戈持劍的金甲衛士將殿口一封,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我與利冰蘭轉回身去,卻見愛蜜莉已經霍然變色而起,俏臉發白,胸腹因激動而微微起伏著,投向我的眼神卻是說不出的幽怨。
“殿下還有吩咐嗎?”我依舊用公式化的語氣說道,一張撲克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亞歷!先帝剛過世之初,我因芳寸失據,對你和利卿或有冷淡怠慢,但念在我法拉蒂斯一族對你素來不薄,請你不要在此時拋棄法拉蒂斯,拋棄帝國好嗎?”愛蜜莉幽幽地說道,儘量剋制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悲切意味。
“公主殿下,亞歷心淡了!鳥盡杯藏、兔死狗烹的事,令我對政治心如死灰!早在阿魯頓起兵之初,我與冰蘭已主動請纓,願為帝國捐軀瀝血,但得到是什麼樣的回報?殿下的冷漠對待與群臣的冷嘲熱諷!這是什麼道理?說白了,就是功高震主!大家都嫉我和利冰蘭,因而蓄意打壓、架空削弱!如今,當情勢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殿下和諸位大臣才想起我們夫婦,這能不叫我們寒心嗎?要想獲得臣下的忠誠心,主君是必須擁有與之相稱的器量的!如果當初殿下有納諫之心,經國大臣有容人之量,何至於此?”我冷冷說道,嚴峻的目光掠過馬塞洛身上,這位帝國宰相的臉一下子蒼白得不見血色。
“親王殿下、利大元帥,可否借一步說話?”清脆如清晨黃鸝鳥翠啼的嗓音響起,卻帶著夢幻般的獨特韻味,柔如絲、輕若夢,話落而意雋,平實處卻起詩情,讓人不自覺地想追尋聲音的根源,渴求尋覓到更多的繞樑之音,說話者是一直未發一語的尤麗葉。
在冷清的偏殿上,只有我、利冰蘭、愛蜜莉、尤麗葉四人。
“尤太傅有何教我?”我將目光落在這位令人賞心悅目的美女太傅身上。
“親王殿下,你會放棄帝國嗎?不會的!”尤麗葉不待我否認已接著說了下去,一雙美麗的瞳子中幻彩琉璃,竟讓我無法確定她的目光是否專注於我這個說話物件,“殿下睿智明心,雄才偉略,天縱奇才,不會不明白唇寒齒亡的道理的。殿下就算不顧惜滿朝文武的身家性命,也不顧惜處於大廈將傾的帝國,但斷不會不痛惜處於水深火熱中的帝國子民和士兵吧?
“殿下起自布衣,揮三尺長劍,奮四載之功,得萬民之歸心,縱橫捭闔,勵精圖治,方有今天之成就,應比任何人都更明白本身的根基在哪裡,今天,殿下就算力挽狂瀾於既倒,扭轉乾坤於逆勢,也不能獲得帝國貴族的感激,反而因賢招嫉,但是,一千家貴族的感激又怎比得上千千萬萬普通民眾和帝國士兵的感恩與歸心呢?民心是根本,其他是末流,殿下現在就有一個獲取帝國民心的機會,又怎能白白放棄呢?”
這番話直透我的心意,我很驚異於這位小女子所具有的不凡見識,卻不為所動地說道:“尤太傅是直指我有不臣的野心麼?這番話很能打動人呀,太傅具有宰輔之才!但我並不是一個按規矩出牌的人!目前我更關心的是與新婚妻子們的家庭生活,既無深遠的思慮更無遠大的目標,所以任是雲捲雲舒,也無法波動我的止水之心。亞歷一介凡夫,不願受任何束縛和羈絆,只想在塵世間瀟灑走一回;所關心者,只是我身邊心愛的女人!”
“殿下錯了!”尤麗葉輕搖螓首,幻瞳中有著一種幽幽的光芒,“我知殿下對帝國並無更大的野心,因為殿下放眼的是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