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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見的。而是通知你們照章辦理的。如果你們不能按照這個要求和兩廣的具體情況上繳足額稅賦的話。廣東的各級官員不敢去想這個嚴重的後果。寧遠伯砍起韃子的腦袋來可是數以千計的招呼,咱們這幾顆人頭算得來什麼?
不過。文書透過驛站一級一級的傳遞下來時,也有人從中嗅出了不同的味道。
嗅出這其中味道的人,大多是州縣一級的錢穀師爺和戶房書辦,簡稱戶書的便是。
錢糧師爺的本事除了算盤上之外。還在於能瞭解情況,善於應付書辦。這是因為額徵錢糧地丁,戶部只問總數,不問細節。當地誰有多少水田、多少旱地,座落何方,起科多少?只有縣衙裡戶房的書辦才一清二楚。他們所憑藉的就是代代相傳的一本秘冊,稱為“魚鱗冊”。沒有這本冊子。天大的本事,也徵不起錢糧。
魚麟冊本是公物,是由歷代政府主持繪製修訂的,這個時候最為接近的正在使用的魚鱗冊頁還是在萬曆年間編制完成的。但是年深日久。滄海桑田田地變更頻繁。縣裡存檔的或湮滅或丟失,早就不知去向,萬曆年間修訂的“公冊”早就有失準確,各地田地的具體情況,詳細資料都裝在了戶房書辦的腦袋裡,成為他們父子相傳的衣食本錢。不管是縣令還是錢糧師爺,要順順利利的辦下每年的夏秋兩賦的公事來,時常會為書辦所挾制。當然,厲害的錢糧師爺也會把戶房書辦擺佈的服服帖帖,所以,一般來說,錢糧師爺和戶房書辦都會相處的極為融洽,在利益面前頗有點狼狽為奸、臭味相投的感覺。
“戶書”因為有魚麟冊,不但公事可以順利,本人也能借此大發其財,多少年來錢糧地丁的徵收,是一盤混帳,納了錢糧的,未見得能收到官府收糧的“糧串”,不納糧的卻握有納糧的憑證。有人沒有立錐之地卻要繳糧。有人坐擁千頃良田卻毋須繳納粒米,反正“上頭”只要徵額夠成數,如何張冠李戴,那是根本不管的。
一般來說,縣令上任之後,錢糧師爺就要去和戶房的書辦談條件,講斤兩,形成一個默契,勾結起來各取所需。
至於說如何在夏秋兩季的錢糧徵收中大肆的浮收,玩花樣,那就是看錢糧師爺和戶書的業務水平了。
什麼“飛灑”、“詭寄”、“產去糧存”、“耗糧堆尖”、“淋尖踢鬥”,還有為了避免稅收而衍生出來的投獻現象,都是錢糧師爺和戶書們裝滿自己腰包的途徑和手段。
大明自從萬曆年間張居正開始推行“一條鞭法”後,夏稅秋糧的徵收都是改為徵銀,這就又給錢糧師爺們創造了一個發財的機會。
按著繳納錢糧的流程,依照各解戶的戶帖文冊登記,然後為他們的解銀進行稱兌,最後發給他們銀包,挨個點名將銀包投入銀櫃內,又由一個小吏開出一式兩份的單據,各解戶就算將自己的稅銀交納完了。但是,這樣一來,小吏們的好處上哪裡去找?於是乎,看似認真負責,其實是無數翻雲覆雨的手段、具體實施環節便出來了。
各民戶解銀稱兌時,那銀包便分兩種,一種白封,一種紅封。貧民小戶用白封,紳衿大戶用紅封。使用紅封的,就少了許多的火耗雜費。
至於說收取銀子時在銀秤上、砝碼上做手腳,收取數倍的火耗銀子,更是公開的秘密,乃至於催生了後世的一個名詞,潛規則。
火耗雜費向是大明各地官吏衙役的小金庫與灰色收入,明初火耗每鬥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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