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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漢披衣起身,將大氅的毛領往懷中掖了掖,海龍皮的毛領滑過肌膚令人十分舒暢,“我就是怕他們以後對我背後下手。所以我才要先下手!不這樣,這三省就不是我李家的!以後孩子們怎麼在此安身立命?”
這話說的若是傳到府外去,換了前幾年,只怕崇禎皇帝也會翻臉,命人將這位寧遠伯李守漢逮捕入京問罪,可是如今卻不行了。
大明朝廷已經是病入膏肓了。再也無力對大大小小的軍頭們有一星半點兒的約束了。就算是守漢在這閩粵桂三省做得再多天怒人怨的事情出來,朝廷也會假裝什麼也沒有發生的。
這一點守漢還是心中有數的。
不過,他千算萬算,算漏了一點。
粵桂兩省就算他大開殺戒殺得血流成河,朝廷也不會說什麼。只會假裝鴕鳥。但是不遠處的福建卻有些不同。
福建向來是以八山一水一分田著稱,山多田少的地理環境讓這裡的人們不得不挺起胸膛大膽的出海謀生,依靠海外謀生換取的銀兩購買同樣出產在外地的糧米來果腹。所以,這裡的田地種植的大多是菸葉等經濟作物。
種植結構的不同,導致了這裡的稅制也和廣東不太一樣,田賦只是少數,而那些經濟作物則是要收取比糧食多得多的稅銀。
這樣一來,地方上不免便和廣東一樣叫苦不迭,於是乎,便搬請出一位福建籍的大佬來為之說項。
此公便是正領著八位總兵統帥十三萬人馬在寧錦前線與多爾袞、豪格對峙的洪承疇。
對於福建發生的這些事情,福建南安籍的洪承疇卻也不好說什麼。
福建山多田少,寧遠伯組織無地農民出海墾荒,讓這些青壯有土地可以謀生,讓他們不至於成為閒散之人,所謂有恆產者有恆心。數十萬乃至數百萬青壯在臺灣、九龍江、湄南河等地開闢出屬於自己的幾十畝、上百畝良田,讓家中妻兒父母能夠衣食無缺,想起來也是一樁造福桑梓,造福八閩的德政。
相比較往年福建百姓如同沒頭蒼蠅一樣在臺灣、九龍江、湄南河、爪哇等地單打獨鬥,每每屍骨不得還鄉的慘烈來,如今的墾荒就輕鬆多了。早年便在河靜開荒的福建移民,有人已經是坐擁數萬畝良田的大農場主了。
何況,眼下的遼東前線,這十幾萬軍隊,數萬民夫的巨大消耗,從軍糧到軍械,都要仰仗南粵軍源源不斷的供給。為了保證這群丘八不鬧餉,洪督師甚至私下裡朝京城的隆盛行求借過幾次軍餉應急。為了加強遼東前線的軍力,朝中大佬,宮中太監已經同洪督師私下裡書信往來多次,打算將在四川打得張獻忠、曹操望風逃竄的吳標所部六千餘人調動到遼東前線歸洪承疇節制。
此時此刻,如何能夠因為幾個福建同鄉的抱怨便得罪了這位爺?為了他在福建改變錢糧賦稅制度,捆了幾個戶房書辦,抄了幾個拒不交稅的鄉紳的家,便和他翻臉?
但是,同鄉的面子還是要賣的,不然會被人指著脊樑骨大罵的。
於是,在洪承疇應付差事味道極濃的一篇輕描淡寫的題本文字下,內閣和司禮監袞袞諸公也是聞絃歌而知雅意,將各地雪片般上來的告狀文字一一抄錄後,附在洪承疇的題本後面,連名字都照樣抄上,絲毫不知道保護舉報人的生命財產安全。
“閩粵桂三省錢糧賦稅之事情勢如何,著令寧遠伯明白回奏。”
煌煌聖旨,便由王德化捧著出京。隨同他南下的,還有禮部的幾位堂官,他們同樣是奉了內閣和司禮監的指派,請寧遠伯早日報上世子的名諱,朝中也好有個準備。
正文 第四百四十章 稅改風波(六)
“洪哥,洪哥!那個章程什麼時候實施?我好趕快把錢糧交上?!”
洪易林這邊忙得四腳朝天的,那邊的虎仔等人還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