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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告別?”白圭不解。
百狐笑笑:“還不是因為那寒山城,南方需要我去一趟,鎮鎮場子,事端多路途遠,恐怕好久才能再見到你,我捨不得。”
白圭:“……”
百狐是認真的,既不以少年模樣撒嬌也不說胡話,而是真真切切得來與她告別。
嘆了一聲,白圭上前,輕輕擁住了他。
“上次我落荒而逃,這次我想好好面對你,”百狐回擁她,輕聲道:“這個世道,說不定我哪天就被滅了也說不定,所以,想和你說清楚。”
“說清楚什麼?”
放開了白圭,床鋪上的百狐淺淺笑了,長長眼睫之下的眸光是不符他年齡的世故與沉沉。
“說,當年的確形同是我們聯手將你逼死的,只是我們一直都不願承認,承認你贈我們以鮮花,而我們卻將你虐殺,尤其是我,”百狐垂眸拉住了她的手,唯恐她抽身而去般的輕輕握住:“那時的我沒多想,還在替馥南宮遞訊息,沒想到,就這樣生生將你逼死。”
面對百狐的自白,白圭沒說話。
十年之前,她其實一直在等,等百狐自己來與她說馥南宮的事,等百狐自己與馥南宮斷乾淨,真真正正的陪在她身邊,可當年的百狐,終究是遲了。
就像馮詩翠與她聊過的,如今這一件事,似乎成了百狐心結。
所以十年之前的百狐,才會在她死後消失那麼長一段時間後,又滿身傷回來,不只自願被烙上咒印、進入犬宮不得超生,還一再嚷嚷,要接犬宮之主這一最髒最累的位置。
之於百狐,那憾恨填也填不滿。
明知一切都太遲了,她再也看不見了,可是又捨出一切的去做,包括之後的黑佛珠的復生準備也是。
明明不確定那食屍禁咒到底能不能將她從黃泉招回,還是不遺餘力的去搜羅屍體與奇器奇咒,只求她復生,一切重新來過。
與馮詩翠共遊的那些日子裡,從她口中得知,原來這十年裡,悲哀的似乎不只她一個人。
有些活人,過的比死者更加不如的日子。
還兀自陷在自己思緒裡,忽然就天旋地轉,白圭被百狐那傢伙壓到了床鋪上。
“如果事到如今你還想捨棄我,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壓在她身上,百狐的聲音很輕很溫柔,但吐出字句卻是不容置喙,說著,百狐便將她往床鋪內側挪去,自己也爬上了床,一副今晚我就是要跟你睡無賴樣。
白圭很是無言,正想叫閔上軒來把百狐拎出去,卻發現百狐也是著實累了,將她緊緊抱住後便癱了,一動不動的,眉宇間滿是疲倦。
這模樣似曾相識,白圭同情的看著百狐。
這不就是十年之前的自己嗎?為丁哲驤做牛做馬,累的一沾床就變死人。
而一如白圭所想,百狐很快便呼吸均勻進入夢鄉。
白圭側身看著那個即使疲憊睡去,依舊英姿熠熠的少年,忍不住伸出手去,一綹綹輕撫那毛茸茸髮絲。
早在十年之前,她便知道百狐將出落的益發絕代。
即使那種遊戲人間的輕浮一直都在,都不能阻止百狐那種迷惑人心的神韻。
“我愛你,白圭,是真心愛著你。”百狐睡去前,那喟嘆一般吐出的字句,好似吐出了少年心頭如重千鈞,又好像,吐出了個陳年發苦的遺憾。
那樣卑微神態,連石頭都很難不動容。
十年之後的百狐,除了成長後的外貌,不管是性格還是對待她的方式,其實與十年之前,都相差不多。百狐滿肚子花花肚腸,可是對待她卻始終如一。
依舊是那個只聽她話的“好孩子”,依舊用那讓人無法抵擋的燦爛笑意迷惑她,口吐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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